霧氣逐漸消散了一些,沒有堂屋中濃郁了,融入了院子本身的霧里。
堂屋門前,立著一個瘦長的人。
我看清楚了他的模樣長相。
此人……居然不是車遲……
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他穿著一身布衣,臉色泛青,雙眼更是泛著暗青色。
干巴巴的皮膚,緊貼著面骨,微微聳起的日月角,顴骨鋒銳得像是斷茬的刀,鷹鉤鼻更是薄削。
“活青尸?!蔽已燮た裉?,眉毛也抖動了兩下。
楊竹書……居然在不到一天的時間里,弄來了一個活青尸等我?!
這污濁之氣的沖刷下,這活青尸的本事,恐怕強橫得驚人。
“又一個陰陽先生?”那人幽幽開口,語氣中,卻充滿了怨恨。
下一刻,他踏步往前,雙手在腰間一抽。
被他從身后拔出的,居然是兩根細長的棍子!
棍身上纏著白綾,白綾并不是死死的纏在棍身上,而是一道一道的支棱出來。
這不正是哭喪棒嗎?!
這活青尸,居然還是個鬼婆子?!
“當頭一棒!”
低沉的喝聲炸響,令我耳中一陣嗡鳴!
他右手的胳膊剛才被我畫了符,漆黑中帶著潰爛。
可他的力道,絲毫不弱,轉(zhuǎn)眼間就到了我近前。那兩根哭喪棒,直直打向我的頭!
這種情況,我自然不可能用地支筆去接。
迅速收起地支筆和天干硯的同時,我右手順勢就抽出了腰間的通竅分金尺,橫舉在頭頂!
哭喪棒落至通竅分金尺上的瞬間,我猛地抬起左手,一把撐住了通竅分金尺的另一頭。
砰的一聲悶響,同時落下的還有一道巨力。
我悶哼一聲,整個人都被朝著下方壓去,雙腿更是承受了極大的負荷。
他的動作未曾停止,這兩棒子敲下來的同時,他身體陡然一躍而起,朝著我肩膀上壓來!
我面色再變。
我哪兒能不清楚,這就是鬼婆子一脈的魁星點尸。
當初何鬼婆用過多次,何雉在我面前使用的次數(shù)也不少。
但凡是讓他落在我頭頂,他雙腿一盤,一擰,我就必定頸斷人亡。
而他縱身躍起的同時,雙臂又同時下壓,我承受了更大的力道,反倒是站不起來!
這活青尸的鬼婆子,手段居然如此凌厲,招式也足夠狠絕!
我的反應(yīng)極快,身體猛地朝著后方倒去,雙臂頓時松懈開來,卸掉了他的力道。
這會兒他只是起身,壓哭喪棒,早已失去了當頭一棒的力道。
泄力的同時,我雙臂從后方撐住地面,猛地一個后仰翻身,雙腿剛好踹中那活青尸的小腿。
那活青尸在半空中頓時失去平衡,朝著地上落下。
這一招,是當年我爹教我的撈尸人手藝里的一種入水方式。
我翻身落地的瞬間,再借著慣性沖起身體,余力讓我蹬蹬蹬后退數(shù)步!
那活青尸落地之后,立刻再次朝著我沖來。
與此同時,他的手自背后一抽。
一柄銹跡斑駁的刀,被他從后腰抽出!
“你的行頭,很像是當年那個人,可你的符比他弱?!蹦腔钋嗍砥抛佑挠牡卣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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