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覺得心疼難忍,可現(xiàn)在直說,未免讓何雉擔憂,所以我沒開口。
何雉很聽話的過去,將遁空抱了起來,朝著屋外走去。
我走到了床邊,看著柳正道的臉。
他嘴唇的黑意更多,胸口的傷勢,明顯經(jīng)過了簡單的包扎處理。
應該是何雉幫柳正道治療了外傷?
柳正道恢復的不如何雉,應該是他中毒更深。
畢竟何雉和遁空都是受傷中毒,柳正道是胸口的血肉曝露在外,被旱魃尸肉侵入。
遲疑了片刻,我本來準備再放血。
可身體的虧空,以及驟然出現(xiàn)的心悸,讓我放棄。
生術(shù)的消耗,還有之前的放血,幾乎讓我身體到了臨界點。
我再消耗,恐怕會失去行動力。
到時候就沒辦法離開石碾鎮(zhèn),也不能及時再想到對策,幫何雉和遁空、柳正道再解毒了……
就在這時,柳正道的身體忽然一顫。
他猛地張開口,噗的一聲,吐出來一大口污血!
我朝著旁邊閃躲,這口血才沒噴到我身上。
柳正道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面色虛弱,嘴唇的黑,稍微退散了一些,這讓我略松了口氣。
“柳道長?!蔽业吐暫傲艘痪?。
柳正道扭頭看我,嘴角抽動了一下,點點頭。
“多謝?!绷赖脑捯粢琅f透著疲憊虛弱。
“道長重。”我沙啞答道。
柳正道再次開口,低聲道:“旱魃之毒,毒入骨髓,他骨碎傷人,此毒解之太難。石碾鎮(zhèn)不能久留,我勉強能行動了,你也醒來,我們得立即離開這里?!?
我抬手要攙扶柳正道,柳正道卻示意不用。
他自行下了床。
雖說他中毒深,但看上去行動力和精力,都要比我強很多。
我做了個請的動作。
柳正道扭頭看了我一眼,卻面色復雜的說了句:“李陰陽,你的頭發(fā),白了?!?
我面色一怔。
還沒等我開口,柳正道又說了一句:“柳家有一道符,消耗壽元,就是完整的押鎮(zhèn)神咒?!?
“我當時看到了你用了一張符,麒麟生術(shù)符?用那符破了旱魃的死氣?”
“你,消耗了多少壽元?”
我完全沒想到,當時的那一幕,柳正道居然看見了?!
沉默了片刻,我回答道:“十年?!绷赖难燮た裉次业难凵?,帶著一絲敬佩,更多的還是復雜。
“一張符,十年壽,陰陽先生也有這等手段,你也有如此魄力……正道替免遭旱魃涂炭的百姓們謝過?!蔽乙粫r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只好又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柳正道不再多,邁步朝著屋外走去。
進了院子后,柳正道站在院中曬太陽,臉色又恢復了一些。
我去剛才的房間找何雉,說我們現(xiàn)在走。
何雉略詫異,我告訴她柳正道已經(jīng)醒了,此地不宜久留。
她這才點頭,輕聲將遁空叫醒。
她一邊抱起遁空,一邊對我說,之前的唐裝,她已經(jīng)給我洗干凈了,讓我換上。
我才看見,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疊著一套唐裝。
我那些家伙事兒,全都在唐裝上頭。
過去將唐裝穿上后,我又將一應家伙事兒都裝好,這才和何雉,遁空出屋。
遁空跟在我身邊,低著頭,一直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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