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著上前,直接抓住了蔣盤的小腿。
我眉頭緊皺,蔣盤也掙脫兩下,曹宇抓的很緊,沒有松開。
“蔣先生,你聽我說,我夜里頭總夢到一個小孩兒,它很恐怖,要掐死我,你看我脖子……”
曹宇直接拉開了衣領子,露出來的干瘦脖頸,讓我眼皮微跳。
他脖頸上,當真有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巴掌印。
這些巴掌印都很小,似是嬰兒的。
我目光頓時看向了曹宇身后。
只是現(xiàn)在天色太亮,我什么都沒看見。
不過,這相仿的一幕我是見過的。
當年替霍坤民辦事,也就是他喪子。
若是孩子早夭枉死,就會跟在父親身后,一直盯著父親,直到他也死亡。
只不過,跟著歸跟著,直接要父命,這事兒卻少見之極。
蔣盤同樣露出思索神色。
他抬手,取出來了一枚銅錢,將其遞給了曹宇,說道:“你攔著我,我還是需要出去辦事,這枚銅錢你拿著,可保你性命無憂,我回來后會找你?!辈苡畲舸舻亟舆^去了銅錢,又沖著蔣盤扣頭數(shù)次。
蔣盤說了免禮,這才給了我一個眼神示意。
我轉頭朝著我們的馬車走去,蔣盤跟在我身旁。
回到了馬車上,我又開始趕馬車,蔣盤閉目養(yǎng)神。
又走出一段路后,我心卻還是有些平息不下來。
“大哥,剛才那人,你有沒有覺得,還有其他問題?”我開口說道。
蔣盤搖了搖頭,道:“陰陽,你是不是疑心太重了?”我頓了頓,強笑了一下,道:“若是疑心還好,只是這心悸感下不去,難道不是因為他們,而是別的?他們只是巧合,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我低聲說話,同時也在分析。
“爹爹,娘親,很厲害的?!倍菘仗筋^出了車門,很認真地說道。
“我只試符,誅了那一對尸體,就可返回,應該不會過夜?!绷篱_口道:“若是李先生你還是不放心,你和蔣先生就留在鎮(zhèn)內(nèi),我同遁空去即可?!?
我搖了搖頭,否定了柳正道的想法。
那對尸體能撞祟道士,蹊蹺之處更多。
遁空說的倒也沒錯,何雉的確不弱,身為鬼婆兼棺材匠,即便是遇到一些陰陽先生,正面應對之下,都要在何雉的板斧劈命數(shù)前吃大虧。
況且,剛才那的確是兩個普通人。
不再多想,我繼續(xù)開始趕路了。
約莫一個時辰后,我們的馬車停在了一座村口外。
這村口右側有一條河,剛好是從村子里頭流淌出來。
這河是直穿村子,并不是橫攔村口。
此時剛好是正午時分,陽光刺目,河邊還杵著兩個人,剛好是一男一女,正盯著我們的馬車呢。
也就在這時,馬兒嘶鳴一聲,就像是受驚了一樣,居然直接朝著河里頭沖去……
我臉色微變,用力拽住了韁繩,悶哼了一聲。
車內(nèi)陡然射出三柄桃木劍,從我和蔣盤的耳側呼嘯而出。
“蓋聞,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今斬除,除去百殃!”
“一斬去天殃,天逢道路鬼,斬卻諸魔鬼,永遠離家鄉(xiāng)!”
咒法聲同時入耳。
嗤嗤兩聲,那三柄桃木劍卻射在了河岸邊的兩株柳樹干上……
那里哪兒有什么人?!
兩匹馬又是一陣嘶鳴,堪堪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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