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成名多年的地相先生,他們都會直接下手,這顯然是引你過去,或許是壓根不管你?!?
“前者,他們必定準備好了手段,要你性命,后者,那就更需要警惕了?!?
“不過我覺得,九成是前者。”
此時,楊青山的話音也慎重不少。
“李陰陽,你不要太自信?!?
我再看楊青山,卻忽然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楊青山不過十幾歲的年紀,相比之下,若是我早些娶親,我的年紀當他父親都足以。
他現(xiàn)在卻一副說教的樣子和我說話。
我沉悶的心境,忽而松懈了不少。
“我要報仇,報仇,就會有人死。”我微瞇著眼,又說道。
“先生殺人,殺之有道,地相先生不會妄下殺手,這點淺薄的道理,我是懂得,不要忘了,我父親是羌族先師后人,我也不只是一個道士?!睏钋嗌秸f道。
“如果他們是無惡不作之人呢?”
我又問楊青山。
楊青山的眼中,忽而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機。
不過,那殺機隨之隱匿。
“如果只是仇敵,我保其不死,如果他們無惡不作,那我取他們?nèi)祟^。”楊青山的手背負到身后。
看他那股少年老成的感覺,更讓我重重的吐了口濁氣。
堂屋內(nèi),柳正道不知道什么時候抬起了頭,沖著我點了點。
遁空同樣抬頭看我,眼中頗有幾分渴望。
我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遁空是想跟我一起去。
不過此行我不能帶他。
其實,若非隆滇被解決,黃之遠被震懾,那先生也再未出現(xiàn)過,我也不會選擇動身去九河縣。
現(xiàn)今唐鎮(zhèn)的撈尸人還沒來,我反倒是有一些時間。
屆時等我解決了竇家的隱患,便毫無牽掛。
思緒落定,我對遁空搖了搖頭。
遁空低下頭來。
“什么時候出發(fā)?”楊青山開口問我。
“我同家人交代一番后?!蔽一卮?。
楊青山不再多。
我快步朝著后院方向走去。
不多時,我便到了草屋外。
木門開著,何雉正坐在木桌旁,她眼睛蒙著一層黑布,在桌上擺著一顆沒有血肉的骷髏頭。
蔣盤坐在另一側,手中捧著一本書,正在低頭看著。
我進門,蔣盤抬起頭來。
何雉也停下來了手上的動作。
“陰陽,何事,你如此急匆匆?!笔Y盤問我。
蔣盤的話音不如以前親近了,最近這段時間,我們兩人生疏了不少。
何雉立即抬手,掀開了眼睛上蒙著的布。
我先沖何雉點點頭,目光和蔣盤對視一眼,沉聲開口:“我要回一趟九河縣,有一樁舊事未了?!?
蔣盤眉心蹙起。
我取出來了那張信紙,推到了蔣盤面前。
我又簡明扼要地將竇家和我李家之間的事情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