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偏壯的年輕人,顯然就是馬寶忠,他砰的一下跪了下去。
馬寶義則稍微遲了一點點。
我輕嘆一聲,道:“起來吧。”
馬保金這才起身,隨后他兩個兒子才站起來。
“先前,你應(yīng)該認出來我了?!蔽以匍_口。
馬保金低著頭,很明顯,他有些慌亂,局促不安。
“你在怕我,看來,馬寬的事情,你知道了?”我又道。
馬保金剛好一些的臉色又蒼白了下來,他苦澀道:“多年前,壩州那邊兒,抓了一批挖墳掘墓之人,聽說是幾個先生動手,抓人之后交給了官家,其頭目慘死?!?
“在那之前,我收到了馬寬的信件,他說抓了你的仆人,想要找到你的下落,他想請我再一起下地,我當時沒同意?!?
“他死有余辜,剛才見到先生,我心中始終有些難以說,才徑直離開?!?
馬保金解釋完了,我點點頭,平靜回答:“冤仇已經(jīng)了結(jié),你未曾作惡,又到開陽多年,我并不會為難你?!?
馬保金臉色更苦澀了,他扭頭看了一下身后,道:“李先生以德報怨,我已經(jīng)看出來了。”
再接著,馬保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道:“李先生,隨我去一趟義莊吧,救了兩子,馬某理應(yīng)有謝意。”
我則搖了搖頭,道:“謝禮不必,我要問你一些事情,就當做酬金。”
顯然,馬保金很懂規(guī)矩,他立即又點點頭。
我就直接問了他,這陽江之中的水尸鬼,他們知不知道是什么來頭?
馬保金遲疑了一下,才說道:“來頭,倒是不知道,只是差不多三年前吧,忽而一夜之間,就出現(xiàn)了大量的水尸鬼,第一茬,死了好多人,全都被啃臉?!?
“這周邊本來有撈尸人的,也在那天死光了。”
“爹……沒死光,還剩一個?!焙蠓剑R寶忠甕聲開口。
馬寶義連連點頭。
馬保金愣了一下,他低頭思索半晌,才立即點點頭,道:“對……我差點兒忘了……還剩下一個……不過,他和死了也沒多大區(qū)別了?!?
我投以詢問的目光。
馬保金才道:“當年,這陽江少說有十余個撈尸人,因為此地水勢險惡,總需要人下水撈尸,他們賺得盆滿缽滿,水尸鬼傷人那夜,十余個撈尸人聯(lián)手行動,他們還提前給我打了招呼,讓我們過去收水尸鬼的尸體,幫他們練尸油。”
“結(jié)果……那晚上,水面都是血紅的……”
“撈尸人全軍覆沒,就在水面上,被啃的成了骨頭架子?!?
“只有一個人逃了出來,他還被啃掉了半張臉……”
“而且水尸鬼記仇,好長一段時間,都趁著雨夜上岸,想要把他啃了……”
“之后他就被逼瘋了,時間一長,我還以為他死了?!?
我皺了皺眉,又問道:“那當年你見過,水面有多少白毛水尸鬼?”
“不下二十?!瘪R保金回答。
我眼皮狂跳,瞳孔都緊縮了不少。
白毛的水尸鬼,幾乎老成了精,這里不下二十個,恐怕數(shù)量堪比紅河……
甚至還要更多……
想要除掉它們,單憑我肯定不可能。
必須將它們引出水面,還得讓柳正道,或是楊青山幫手才行。
我微瞇著眼睛,在飛速地推演思索。
再接著,我問馬保金,他們義莊有多少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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