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叔的要求下,我和何雉,遁空,帶著老黃赤獒也搬了進(jìn)去。
這段時間,何雉教了羅忠良很多身手,包括鬼婆子的魁星點(diǎn)斗,還有棺材匠的一些手段。
每每教授這些的時候,羅忠良仔細(xì)學(xué)藝,張九卦卻叫苦不迭。
一來,是張九卦不想學(xué)。
他覺得自己一張巧嘴,足以行走天下,更認(rèn)為,他應(yīng)該多學(xué)陽算,不要分心。
二來……他怕何雉抽他屁股。
最后我也沒勉強(qiáng)張九卦了,讓他專心學(xué)陽算。
這也是正常先生的路途。
并且,我教了張九卦以面相起卦。
他的資質(zhì),的確是上佳。
再加上他摸骨不下數(shù)千人,對于這面相起卦,領(lǐng)悟的速度比我要快!
而羅忠良,他的資質(zhì)不只是在陰術(shù)上,學(xué)起來身手的速度,同樣快的驚人。
何雉教了他一個月,大致的招式就已經(jīng)教完,二叔有時候也提點(diǎn)羅忠良幾句。
他一身除了陰術(shù),打斗的身手,更是混合了下九流的三流。
又一個月,就這樣過去了……
時間,到了三個月的最后一天!
袁氏陰陽宅雖然還沒有派人前來,但我已經(jīng)讓遁空同何雉準(zhǔn)備好。
柳正道也來了我們身邊,要同我們一起去袁氏陰陽宅。
頭天晚上,我就叮囑了張九卦和羅忠良,讓他們暫時這幾天不用來找我。
又好好休息了一夜。
次日,我們一行人就要啟程去袁氏陰陽宅。
不過剛從二叔家里出去。
院外居然就等著一個人。
這人瘦瘦高高,麻桿兒一樣的兩條腿,還有些緊張的打顫。
此人,居然是張爾!
張爾脖子稍微彎著,沒有敢抬起來。
他眼中有些怯懦。
何雉疑惑的看我,遁空也露出不解。
柳正道面色不變,高冠映出一道長影。
我看了張爾一眼,他就邁著兩條腿,朝著我走近。
再抬頭看我,張爾的額頭上,滿是汗珠。
下一瞬,他眼中多出幾分倔強(qiáng)和堅(jiān)韌。
“李……李先生……我……我也想拜師學(xué)藝……”說著,張爾就直接跪在了地上,他整個身體幾乎都俯了下來。
我皺了皺眉,稍稍邁了一下步子,沒有正對著張爾的跪拜。
而張爾的身體,不經(jīng)意的挪動了一下,還是正對著我跪著。
我搖了搖頭,道:“你抬頭?!睆垹栍痔痤^來,他眼中都是渴望。
其實(shí)張爾的面相,我早就看過了。
他資質(zhì)愚鈍,而且心性并不好。
他沒有張九卦那樣擅長談,更沒有張九卦的坦然。
這是有幾分小人心性在內(nèi)的。
“張爾,好好跟著九卦,其實(shí),做一個普通人,并沒有什么不好?!?
“當(dāng)先生,要承受的太多,要求也太多,你無資質(zhì),我也不能收你?!?
我話說完,張爾的臉色瞬間就蒼白下來。
他眼眶微微泛紅,顫栗道:“為……為什么?我哥不是有資質(zhì)嗎?為什么我沒有?”
“我還有事,需要去開陽城,你莫要攔路?!蔽艺Z氣稍微重了一些。
張爾卻顯得極為頹然,他呆呆的又垂下頭,腦袋完全趴在了地上……
我們繞過張爾,往路邊走去。
那里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馬車。
上車之后,柳正道便直接趕馬。
進(jìn)城的過程中,何雉遲疑了一下,小聲問我:“陰陽,那孩子有些可憐,你這樣說,會不會太挫傷他?”
我沉凝了片刻,道:“沒有資質(zhì),便是沒有資質(zhì),還有,他的心性和忠良,九卦,差的太遠(yuǎn)。”
“當(dāng)初九卦面對壬九乾的時候,是敢直接站出去的,張爾卻躲在了后邊兒,雖然他追上去了,但也說明了很多東西?!?
“心性?”何雉略皺眉:“你的意思是……”
“兄弟情,尚且沒有讓他能豁出去,九卦卻能為了不相干的人去搏命,這是一個大義。”
“他無大義,也不夠念及兄弟情分,年紀(jì)小的時候,尚且如此,等他年紀(jì)大了,恐怕就是賴謙那一類人?!蔽页谅曊f道。
“希望九卦能管教他,盡量不要讓他入陰陽界?!?
語罷,我閉上了眼,不再說這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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