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子上箍著一雙滿是血色絨毛的胳膊。
肩頭上,則杵著一顆女人腦袋。
那女人化著極為好看的妝容,不說容貌傾城,也是驚艷。
只不過,她泛紅的眼珠,以及目中透著的不甘怨恨,卻破壞了所有……
更何況,這是在覆滿薄冰的陽江水下?!
咕嘟咕嘟,劉平江的嘴巴冒出了一大串的水泡……
他整張臉都變得紫紅……
顯然,已經(jīng)憋氣到了極限。
他雙手想要朝著衣兜抓去。
可水中就像是還有一種無形的阻礙,他怎么都沒辦法徹底將手放下去……
劉平江的嘴巴再顫動(dòng),似是做了一個(gè)口型,是李遁空……
可他卻無法在水下發(fā)出聲音……
船上,李遁空打了一個(gè)噴嚏。
他身體陡然直立起來。
眼神從疑惑中,逐漸成了凌厲。
煩亂的思緒,已經(jīng)被他壓制了下去,盯著船頭。
“還沒上來?平時(shí)也沒要這么久,一撈失敗了,也得上來換口氣兒?!崩疃菘者~步,轉(zhuǎn)瞬間就來到了船頭。
他盯著船沿,臉色頓時(shí)微變。
船頭邊緣,還有幾道深深的痕跡,似是人手指甲抓出來的一樣。
手,按在了腰間。
抓起來的便是兩張符篆!
下一瞬,李遁空朝著水下一擲。
符篆緊繃,如同木牌一般,直接深入了水中!
轟然一聲悶響。
薄冰幾乎完全碎裂開,船邊的水,下陷了約莫半米。
不過,也就只有這半米方圓而已。
一眼,他就瞧見了被血煞母子尸箍住脖子的劉平江!
“操……”劉平江哆嗦著,發(fā)出了一個(gè)虛弱的罵聲。
“河魁,斬尸!”李遁空面色肅然,他再次摸過腰間,又是一張符直射而下,直接就貼在了那血煞的頭頂。
他一彎腰,抓住了劉平江的肩頭,狠狠將他往上一拽!
同時(shí),他另一只手快速的在劉平江雙肩拍動(dòng)兩下。
那血煞的雙臂,直接就從劉平江脖子上分開。
砰的一聲輕響,那女尸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最后漂浮在水面。
劉平江上了船,他用力抓住船沿,顫栗的看了一眼水面的尸身。
再抬頭看李遁空,他哆嗦道:“李遁空……老子差點(diǎn)兒給掐死了……”
“合著……你故意的?”
“……”李遁空滿臉的尷尬。
他不自然的說道:“我說我走神了……你信嗎?”“操……”劉平江又罵了一句,他顫栗的站起身。
李遁空尷尬的又笑了笑,他目光落至水面。
那尸身挺著孕肚,一張臉?biāo)啦活康目粗箍?,顯得格外凄涼。
下一刻,劉平江卻拿著帶著鉤子的竹竿,將尸體拖上了船。
兩人才緩緩朝著岸邊撐船而去。
“李遁空……下一次,我不敢?guī)銇砹?,眼皮子低下,我都差點(diǎn)兒被抬走……”劉平江滿臉的氣憤。
“求之不得……”李遁空如實(shí)回答。
劉平江再回頭,他滿臉更是愕然。
不多時(shí),兩人就到了岸邊。
劉平江還要說話。
卻有一個(gè)泛青的碩大身影從岸邊草叢竄出。
李遁空吹了一個(gè)哨子,那身影瞬間到了跟前。
“帶著她,去找忠良哥,偷吃我就拔掉你的牙,給云煙做護(hù)身符?!背嚅岱呵嗟难壑榫o縮了一下,它叼起那女尸的肩頭,轉(zhuǎn)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李遁空縱身一躍,也朝著開陽城狂奔而去。
只留下劉平江一人,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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