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哪有不愿意。你感冒剛好,今天還是不要洗澡了,我自己去廚房燒點水,擦擦就行?!?
    家里好久無人居住,屋子內(nèi)外都已經(jīng)被寒氣凍透,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洗澡,極容易被凍感冒。
    牛宏才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牛大哥,我?guī)湍愦瓯嘲?。”姚姬羞澀而又大膽的看著牛宏的眼睛,說道。
    “不用,我自己能行,你的身體剛好一些,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炕上休息,別想太多?!?
    牛宏說著臉上帶著笑意,用手輕輕刮了下姚姬的小鼻子,轉(zhuǎn)身向著廚房走去。
    第二天,
    吃完早飯,牛宏駕車帶著姚姬向著于淑珍家駛?cè)ァ?
    “小姬,回到你娘家,無論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冷靜,另外,也不要和阿姨爭執(zhí),拌嘴?!?
    牛宏邊開車,邊輕聲提醒姚姬應(yīng)該注意的事項。
    “知道了?!?
    此刻,姚姬正在心里埋怨她娘于淑珍。
    如果不是于淑珍太強勢,經(jīng)常嘮叨羞辱她爹,姚光安也不會在大年夜獨自離開家,去外面流浪。
    不去外面流浪,又怎會被凍死在松花江的江堤上?
    聽到牛宏的提醒,姚姬木訥的回應(yīng)一聲,心情依然沉重。
    時間不長,
    吉普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于淑珍家門前。
    “小姬,下車吧,我們到了?!?
    “好?!?
    走進(jìn)大院,
    看到院子里已經(jīng)沒有絲毫給人辦理后事留下的痕跡。
    冷冷清清,沒有一絲生氣。
    牛宏的心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來到屋門前,剛想抬手敲門,姚姬徑直地拉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
    房子里的溫度比外面好不了多少,客廳里只有于淑珍一個人,坐在座椅上,滿頭白發(fā),形容枯槁。
    比起春節(jié)前看到的她,又瘦削了不少。
    “回來啦?”
    看到姚姬、牛宏進(jìn)屋,于淑珍并沒有起身,只是簡單的招呼了一句,語氣一如房子外面的寒氣一樣的冰冷。
    “娘,我爹的后事啥時候辦的?怎么沒有提前通知我?!?
    姚姬來到于淑珍的近前,輕聲詢問。
    “你爹他失蹤了,一直沒有找到人,和死了也沒有多大區(qū)別。你是家里的老大,有些事,要聽聽你的主意,需要你來拿個意見?!?
    于淑珍語氣淡淡地,仿佛是在說一件極其普通平常的事情。
    “我爹他沒死,失蹤了,是這個意思吧?”
    姚姬感到自己受到了愚弄,說話的聲音,不知不覺中提高了兩度。
    “小姬……”
    一旁的牛宏低聲提醒姚姬時刻注意自己的態(tài)度、說話的語氣。
    “對,他只是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你是家里的老大,我讓你回來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這個家以后該咋辦?”
    “你跟我商量?我爹在的時候,你不珍惜,他走了,你要跟我商量?如果我死了,你還能跟誰商量?”
    姚姬說著,身體因為心中情緒的劇烈波動,而微微顫抖。
    她又一次被她娘騙了,用她爹的死訊,把她騙回來,要和她商量這個家的未來。
    于淑珍聞聽,騰的一下站起身,快步走到姚姬的面前,怒吼道,
    “我把你養(yǎng)這么大,就是讓你來氣我的嗎?你是家里的老大,不應(yīng)該照顧弟弟妹妹們嗎?
    你爹不在了,我不跟你商量,跟誰商量?”
    面對于淑珍咄咄逼人的氣勢,姚姬的心反倒平靜了,看著于淑珍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問你,我爹是怎么失蹤的,是為什么失蹤的?
    不是你天天嘮叨他、羞辱他!
    他會離開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