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從喪失心愛花瓶中緩過神,聽到牛宏的催促聲,周常利的嘴唇哆嗦著,看向牛宏,一咬牙,
    “愿賭服輸,小兄弟,你開個價吧!”
    “好,周三爺?shù)拇_大氣,既然讓我張口,那我就不客氣了?!迸:暾f著,站起身在房間里來回走動了那么幾圈,一不發(fā)。
    周常利的心中不禁敲起了鼓、打起了鑼,開始忐忑不安起來,暗自思忖,他難不成瞧上了這處四合院?
    牛宏站在房間門口向外仔細(xì)打量一番,回轉(zhuǎn)身,在房間里又開始踱起步來。
    整個房間里的氣氛頓時變得極其凝重、壓抑,除了牛宏的腳步聲,再也聽不到其他的雜音。
    “咳咳?!?
    牛宏輕輕咳嗽了一聲,周常利的身體嚇得不由得一哆嗦。
    “周三爺,依據(jù)這處四合院所在的位置判斷,這里的土地應(yīng)該屬于公有土地吧?”
    “是的,小兄弟的眼光的確不錯。”周常利哭喪著臉,如實(shí)回答。
    “好,既然是公有土地,這處四合院應(yīng)該可以自由買賣,對不?”
    “對……”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周常利再不明白牛宏的意思,他六十多年的飯算是白吃了。
    一旁坐著的姚姬聽著兩人的對話,預(yù)感著將有大事發(fā)生,靜靜地看著。
    “周三爺,既然你大氣,我也不能太過分,這樣吧,我只要你這套四合院,這也值不了幾個錢吧!”
    “……”
    周常利一聽是欲哭無淚,還值不了幾個錢,這可是有著三十八個房間的四合院,按民國時期的大洋來算,沒有五千大洋是買不到的。
    眼前的這個混小子竟然說不值幾個錢!
    這……這讓人情何以堪?
    “周三爺,你是不是覺得我要的籌碼有些少了,對不住你的身份?”
    牛宏眼看著周常利耷拉著眉眼不回應(yīng)自己,連忙輕聲提醒。
    “少?我的兄弟耶,就這一套四合院,不瞞你說,我住進(jìn)來才不到一年的時間,當(dāng)時購買的時候,足足花了我六千多塊錢才買到手的。
    你還嫌籌碼少?”
    說到最后,周常利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的眼角有些濕潤了。
    心疼啊,
    放眼整個京城,有著三十八個房間的四合院真不是太多。
    還有這位置!
    距離天安門廣場不到三分鐘的路程。
    這么好的位置,這么難得的四合院,就這樣白白拱手讓人!
    即便是財(cái)大氣粗的周常利,也是不由得一陣陣肝兒顫。
    不心疼,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周常利到底是久混江湖,非常清楚,錢財(cái)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哪里能夠比得上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命金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眼前這個年輕人渾身上下透著邪乎,絕不能因?yàn)閰^(qū)區(qū)一個四合院,得罪他。
    想到此處,
    周常利緩緩睜開眼睛,回應(yīng)說。
    “既然小兄弟想要這處四合院,我讓了,不過我有個要求?!?
    “哦?你有要求?!?
    牛宏覺得很是奇怪,賭輸了就是賭輸了,怎么還有要求。
    “我要跟小兄弟你八拜結(jié)交,一個頭磕在地上,結(jié)拜成異姓兄弟?!?
    “沒這必要吧,我們萍水相逢,也就是打個賭而已,輸贏自有天命。再者說,我倆之間的年齡差距也太大了呀。”
    牛宏婉謝絕,他從心底極其抵觸和一個小偷八拜結(jié)交。
    “小兄弟你不是剛來京城嗎?你能有老哥我的人脈廣?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仇家多堵墻。
    知道劉丕堂為什么進(jìn)了公安局又很快被放出來嗎?”
    “為啥?”
    “因?yàn)樗窃蹅児簿值难劬€,肩負(fù)著偵破敵特的重任,所以公安局的同志才對他睜只眼閉只眼。
    我說這話的意思是小兄弟千萬不要小瞧了我們,關(guān)鍵時刻,我們也是可以起到大作用的?!?
    周常利的話,讓牛宏哭笑不得,他又不得不佩服周常利能把一個卑鄙的職業(yè)說得是如此冠冕堂皇,如此的不要臉。
    “小兄弟,我是誠意結(jié)交,還請你不要推辭。
    如果你不答應(yīng),這套四合院我是絕對不會讓給你,除非你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這……”
    牛宏聽后,心里有些彷徨猶豫起來。
    “當(dāng)家的,既然這位大哥想和你結(jié)拜,那就拜一個吧,以后我們來京城,也算是有個依靠?!?
    周常利一聽心中大喜,連聲夸贊,
    “弟妹說得對,那個什么,咱們第一次見面,我這當(dāng)哥哥的也沒什么見面禮。恰好有個金手鐲就送給弟妹了?!?
    說話間,周常利站起身,走進(jìn)內(nèi)室取出了兩只金手鐲恭敬地交到姚姬的手上。
    姚姬正要推辭,牛宏開口說道,“收下吧,這個頭我磕,不過這處四合院我也是一定要收走?!?
    牛宏心說,自己這次來京城是干啥來的,不就是要買房子嗎?
    現(xiàn)在就有現(xiàn)成的,自己如果不要,那不就是傻嗎?
    周常利的臉上一赧,故作大氣地說道,
    “收,必須收。愿賭服輸,一處宅子我還是輸?shù)闷鸬?,更何況是輸給了我兄弟,即便傳出去,我也不丟人?!?
    牛宏一聽,瞬間明白了周常利找自己結(jié)拜的目的,心中不由得暗自感嘆,姜還是老的辣??!
    ……
    牛宏帶著姚姬、牛鮮花、喜鳳三人回到京哈招待所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diǎn)。
    “當(dāng)家的,今天一天可是真夠刺激的!”
    “忙活了一整天,你身體感覺怎么樣?”牛宏擔(dān)心姚姬懷孕的身體吃不消。
    “還行啊,沒再有嘔吐的感覺,應(yīng)該是才開始的緣故吧。”
    說話間,姚姬的臉色一紅。
    “哥,那個院子以后就是咱家的嗎?”
    “是啊,文件都在我的手上呢。后天他們搬家后,再配合我走一遍手續(xù)就完全是我們家的了?!?
    “當(dāng)家的,他們不會反悔吧?”
    姚姬當(dāng)時雖然勸說牛宏同意和周常利結(jié)拜,也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jì)。
    現(xiàn)在安全回到了招待所,有些話題則可以敞開了聊一聊。
    “這本來就屬于意外之財(cái),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只要文件還在我手里,不怕他反悔,再者說,他如果不怕我以后的報(bào)復(fù),盡管反悔?!?
    “嗯,當(dāng)家的,這大主意你拿就好。啊……好困?!闭f到最后,姚姬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困就睡吧,鮮花,喜鳳都睡著了。”
    ……
    第二天,
    京城大學(xué)未名湖畔。
    牛宏看著波光粼粼的湖水,不由得暗自感慨。
    這里空氣清新,鮮花盛開,就連鳥兒踏在枝頭也忘記了鳴叫,不忍破壞這里的安靜。
    的確是個讀書學(xué)習(xí)的好地方。
    看著一旁的牛鮮花、喜鳳,牛宏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