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知道齊王殿下還有當梁上君子的癖好?!?
蘇宴昔看著那身影,冷嘲一聲。
蕭玄錚倒是也不介意她的毒舌,直接將一副卷軸展在了桌子上。
蘇宴昔微微皺了皺眉頭,過去一看,眼眸瞬間亮了幾分。
“這是……輿圖!”
而且是一份繪制得十分詳細的輿圖。
就連他們馬上要進的沙漠的內部情況都有繪制。
要知道,自古以來,沙漠地形的輿圖就幾乎是無法繪制的。
因為一進沙漠之后,便是一片漫漫的黃沙海。
沙海之中的一切,只要大風一吹,便變幻莫測。
沒有固定標記物,自然繪制不出輿圖。
但現(xiàn)在蕭玄錚這輿圖上卻有繪制,而且還十分清晰的標注出了,哪里有綠洲,哪里有沙海遺珠的湖泊。
可以說,有了這份輿圖,他們走出沙漠,便是十拿九穩(wěn)了。
驚喜過后,蘇宴昔便抬頭看向蕭玄錚,“這么珍貴的輿圖,齊王殿下為何愿意跟我分享?
齊王殿下想從我這兒得到什么?”
蕭玄錚似是早就料到她會有此一問,唇邊帶了清淺的笑意。
“原來在宴昔心目中,我是這樣的人。”
他說話之時,唇邊的清淺笑意便帶了一絲苦澀。
不過那苦澀只是一閃而逝。
他抬眸看向蘇宴昔,“我將這幅輿圖拿出來與宴昔共享,并無其他意圖,不過是我孤身流放,沒把握走出沙漠,想與蘇家結盟而已?!?
蘇宴昔:“齊王殿下這孤身流放的話,騙騙別人也就罷了。
哄我就罷了。
殿下別忘了,當初隘口合作一事?!?
蘇宴昔說的是當初他們兩頭堵截,截取蕭凌佑開采出來的火油一事。
當時她雖然沒見到蕭凌佑手下的人,但用腳指頭想,蕭凌佑也不可能是以一己之力攔住了蕭凌佑。
蕭玄錚看向蘇宴昔的眸子中多了幾分無奈,“好吧,我說實話。
蘇侯爺是忠臣良將,蘇家三位公子也都是人中龍鳳,宴昔你更是驚才絕艷,我惜才,不愿蘇家就此隕落,折損在這漫漫黃沙之中。”
蘇宴昔一雙清澈的眸看向蕭玄錚。
旋即,她眼底多了一分笑意。
她就說,既然已經(jīng)生在皇家了,怎么可能對那個位置全無念想。
就算因為生母身份的緣故,蕭玄錚靠常規(guī)手段不可能登上那個位置。
但如今的大雍亂成這樣,那個位置本就不可能順利傳承。
他怎么會不想爭一爭呢?
若不想爭,上輩子他集結軍隊,打什么呢?
知道了蕭玄錚的目的是拉攏蘇家,蘇宴昔心頭便踏實了。
她看了一眼那輿圖,隨即便收下了,“齊王殿下的這份心意我收下了。
齊王殿下心中所想之事,我也會跟爹和哥哥們好好商議的?!?
她要的東西,她不可能拱手讓人。
有用的資源,她更不可能棄之不用。
蕭玄錚看著她,眼里除了無奈,還有深深藏在眼底的寵溺,“我早已被褫奪封號,貶為庶民,宴昔一定要如此稱呼,引人誤會嗎?”
蘇宴昔只略微想了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此前流放隊伍中只有他們蘇家和程、孟、陳三家。
這四家都是正直之人,不會因為一個稱呼而有其他想法,更不會因為一個稱呼去京城那邊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