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7局面棘手,仿制重寶
“偽天人!”
顧清嬋星眸微沉,心中凜然。
毫無疑問,不遠處出現(xiàn)的那道身影,是一尊貨真價實的偽天人。
此時的她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在一尊鼎盛的偽天人面前,即便是風(fēng)云大宗師,恐怕也討不了好。
風(fēng)云宗師榜上,除了排名中等往上的,還能與偽天人周旋纏斗。其他排名墊底的,連周旋的機會都沒有。
想要與偽天人爭鋒,即便是在風(fēng)云大宗師當(dāng)中,也需要排名極為前面的才行。否則的話,面臨偽天人,唯有落敗一途。
所區(qū)別的,無非就是落敗得慘不慘重。
今日之局,即便….....
顧清嬋廣袖垂落,一雙玉臂環(huán)在陳平安身上,感受著身前的溫暖。她緩緩垂眸,眸光輕顫。
偽天人之威,唯有觸及一定層次,方才能真切知曉。
即便是前輩,恐怕也…....
顧清嬋心緒起伏,緊緊地抱著身前之人,似要與他融為一體。
“前輩…....”
距離她心中猜測,只差最后一步驗證,但這一步,此時此刻,卻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了。
結(jié)合往日種種,她此前的猜疑,或許便就是正確答案。
…....
在顧清嬋心緒變化間,陳平安也看清了來人的身影。
來人面容邪異,鷹鉤大鼻,五官立體冷峻,如同一尊森然寒酷的邪神。
神魂精粹,雖有瑕疵,但渾厚難,不是一般的偽天人!
若有殺伐秘技,護道底蘊,戰(zhàn)力恐怕不在頂級偽天人之下。即便有所差距,也相差仿佛。
而在他看清對方面容的同一時間,對方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聲音低沉暗啞,如同無數(shù)小蟲在氣管中爬行一般,又如腐朽鐵鏈在枯井中拖行。
“莽刀?”
那冷峻森然的目光投來,肆虐著瘋狂。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投來。本想饒你多活些時日,你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認識我?”陳平安心中一動。
轟!
在陳平安心念間,那激蕩在半空中,邪異陰冷的神魂之力瞬間爆發(fā),如同天勢傾塌,山洪傾泄,轟然降臨。
對方出手速度之快,遠超尋常大宗師層次所能想象的極限。幾乎在神魂之力爆發(fā)的一瞬間,周圍的山勢便有傾覆的風(fēng)險,大片大片的石塊開始崩裂。幽潭激蕩,濺起無數(shù)水花。
“霸者領(lǐng)域!”
無數(shù)刀氣穿梭交織,刀意彌漫,一股龐大的領(lǐng)域力場,以陳平安為中心再度激蕩而開。
與此同時,他手持霸刀,凝聚自身意志,斬出霸天一斬。
展露出的戰(zhàn)力,比此前高了一籌不止。
轟!刀芒流轉(zhuǎn),漆黑色的流光,瞬間渲染彌漫。
“玄月斬魄!”顧清嬋靠在陳平安的背上,并未坐以待斃。在陳平安出手的同一時間,與他齊齊出手。
意以靈性攻伐,攪亂對方的進攻節(jié)奏。
與此同時,那如冰晶雪魄般的雪魄絲流轉(zhuǎn),護持周身。蔚藍水珠全部爆發(fā),形成水色波光,彌漫四周,與陳平安的霸者領(lǐng)域相互重疊,共同抵御著對方的鼎盛一擊。
此時,他們雖未經(jīng)歷過排練,但在這一刻,卻爆發(fā)出了難以喻的默契。
轟!
劇烈的轟鳴,伴隨著狂暴的氣浪,席卷四周。
“偽天人之力!”
噬煞老怪一雙狹長雙目中,滿是忌憚。一旁的余文巧,葛云濤的情緒,也大同小異。白發(fā)老者,面色唏噓,隱露期盼之色。
“強橫偽天人!”白骨公子面露忌憚,心情沉了一分。
他雖有白骨秘術(shù),爆發(fā)之下,可具偽天人的八成戰(zhàn)力。但在這等手段威勢下,恐怕也討不了任何的便宜。
血魘羅雖未全力爆發(fā),但就這隨意的一擊,恐怕也足以讓爆發(fā)下的他嚴陣以待。
狂暴無比的氣浪中,顯露出陳平安和顧清嬋兩人的身形。
兩人身前,有玲瓏圓環(huán)盤旋,散發(fā)著璀璨靈光。雪魄絲環(huán)繞周身,如游龍精魄。
“擋下了?”噬煞老怪神情愕然,面露不可思議。
此等戰(zhàn)力,兩人聯(lián)手,竟然擋下了。
“這莽刀…....”他的眸光涌動,眼眸內(nèi)的殺機泛到了極致。
此等天資,若不斬殺,恐怕遺禍無窮。
…....
“沒事吧?!标惼桨裁媛蛾P(guān)切。
顧清嬋強行出手,恐怕有反噬的可能,從而引發(fā)傷勢。
“沒事。”顧清嬋半靠在陳平安肩膀上,臉色有些蒼白,輕輕地搖了搖頭。
“嗯?”
血魘羅面色奇異,他倒沒想到兩人聯(lián)手,竟然能擋下他一招。
“倒是小看你了!”血魘羅伸手一卷,暗色流光涌動,一柄細長鐮刀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
鐮刀刀身狹長,呈半月形,泛著幽冷死寂的光澤。刀身之上,銘刻著極為邪異的繁復(fù)靈紋,涌動著血色暗潮?!把络?!”
枯藤老丈面色凝重,看著血魘羅手中的半月鐮刀。
血月鐮,邪極道主血魘羅的成名兵器,脫胎于一件威能極其強橫的重寶,品階遠在尋常頂尖神兵之上,屬于是仿制重寶中的精品。
“仿制重寶!”白骨公子的眼皮一跳,也難以維持住此前的淡然。
如果說,白骨秘術(shù)下,他還能擋下此前那一招,但血月鐮下,他卻沒有太多自信了。
白骨秘術(shù),再是強橫,終究也只能具備偽天人八成戰(zhàn)力,而非是全部!
即便是真正的偽天人之力,在血魘羅拿出血月鐮的那一刻,也未必能攖其鋒芒。
邪極道主,血魘羅,可不是一般的偽天人。
作為邪極道主,血魘羅的底蘊,可要在旁人的想象之上。哪怕如今邪極道總舵淪落,道統(tǒng)瀕臨覆滅,但邪極道傳承兩三千載的底蘊,不是一般的偽天人所能想象的。
當(dāng)中珍藏底蘊的一大部分,恐怕都在血魘羅的身上。
“這什么兵刃?頂尖神兵?還是…...”陳平安觀察血魘羅手中的血月長鐮。
他翻閱過的書籍不少,但一時間,并未認出了面前兵刃的根腳門道。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對這件兵刃威能的判斷,周身涌動的光澤靈韻,都宣示著這件兵刃的非同尋常。
“血月鐮!”顧清嬋認出了這血月長鐮,聲音有些急促,在陳平安耳旁輕語:“這人是邪極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