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林應(yīng)答一聲,便退下去了。
月色茫茫,芙清快步回了廂房。
薛夫人正在燈下縫補一件舊衣,見女兒回來,她忙放下針線,語氣帶了幾分焦急:“芙兒,王爺深夜傳喚,可是出了什么事?娘今日聽采買的婆子說,近來京城來了好些外邦人,三教九流的,你每日在外奔波,千萬要當(dāng)心”
芙清心頭微動。
前世此時,她滿心都是尉遲諍,并沒理會這些事兒,卻也有所耳聞,這些外邦人來京并非是為了鬧事,反倒是為了議和。
要是能將這個功勞算在尉遲晟的身上,說不定能讓他在朝堂上更進一步。
“娘放心,女兒曉得輕重,只是王爺交代的差事要緊,不過我會多加小心,不會貿(mào)然行事的?!彼兆⊙Ψ蛉说氖?,再三保證。
薛夫人雖仍舊放心不下,卻還是沒再多,又絮叨了幾句家常,便催著她早些歇息,這才去看望弟妹了。
等人一走,芙清在窗邊坐下,就著燈火再次展開那卷圖譜。
“阿姐,這是什么?”薛霖不知何時湊了過來,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圖譜上的榫卯結(jié)構(gòu),“這些木頭花紋真好看”
芙清見他感興趣,便指著圖譜耐心解釋了幾句。
薛霖聽得入神,伸出小手,想摸又不敢摸,仰起臉滿是渴望地問:“阿姐,這個能送給我嗎?我想學(xué)著刻出來,到時候給你和娘親用?!?
芙清看著弟弟亮晶晶的眼睛,心中軟了一下,卻還是搖了搖頭。
“霖兒,這個不行,這是府庫里舊物的圖樣,阿姐借來用的,用完了還得盡快換回去,不能送人?!彼郎睾偷呐牧伺难α氐念^,卻還是看到他瞬間垮下來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