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t;陸寒琛心中一驚,猛地回頭。
卻見原本站在各個關(guān)隘要道、屬于他安插的那些“自己人”,此刻竟在一個接一個地?zé)o聲倒下!而在他們身后站著的,全是面容陌生的冷面護衛(wèi)!
不好!中計了!
陸寒琛腦中“嗡”的一聲,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動手!快動手!”
他顧不得其他,猛地拔出佩劍,厲聲大吼,“裴晏清意圖弒君!禁軍聽令!給我殺!”
這一聲怒吼,在寂靜的祭天廣場上如同驚雷炸響。
然而,預(yù)想中的爆炸聲并沒有響起。
那九尊青銅鼎依舊靜靜地矗立在祭臺上,紋絲不動。
昭明帝手中的香已經(jīng)插入鼎中,青煙裊裊升起,一切如常。
“這……這怎么可能?!”
沈玉姝嚇得癱軟在地,臉色慘白如紙,“火雷呢?為什么沒有炸?!”
“陸寒琛。”
一道清冷的聲音穿透混亂的人群,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沈青凰推著裴晏清,緩緩轉(zhuǎn)身,面對著手持利劍、滿臉錯愕的陸寒琛,鳳眸中滿是譏諷。
“你是想找這個嗎?”
她一揮手。
身后的云照立刻帶人抬上來幾個黑漆漆的木箱,當眾打開。
赫然是一堆被拆卸下來的火雷引信,以及一疊畫押的供詞!
“私通廢太子余孽,暗中在祭天禮器中埋藏火雷,意圖弒君篡位,嫁禍忠良?!?
沈青凰每說一句,便上前一步,氣勢逼人,“陸寒琛,你這出‘大戲’,唱得未免也太拙劣了些!”
“你……你陷害我!”
陸寒琛看著那些證據(jù),雙眼充血,徹底失去了理智,“我是皇子!我是未來的天子!你們誰敢動我!來人!西山大營的人呢?!給我殺!把這些亂臣賊子統(tǒng)統(tǒng)殺光!”
他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劍,想要沖向祭臺。
“西山大營?”
裴晏清坐在輪椅上,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滿是憐憫,“大殿下是在等他們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廣場外圍忽然傳來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并不是陸寒琛期盼的西山叛軍,而是身披黑甲、肅殺之氣沖天的——臨江月暗衛(wèi)!
為首一人,手中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直接扔到了陸寒琛的腳下。
“大殿下,西山統(tǒng)領(lǐng)已伏誅。五千叛軍,盡數(shù)繳械!”
那顆人頭滾了幾圈,正好停在沈玉姝的面前,那死不瞑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啊——!!”
沈玉姝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抱著頭瑟瑟發(fā)抖,“不關(guān)我的事!不關(guān)我的事!都是陸寒琛逼我的!我是被冤枉的!”
“沈玉姝,你!”陸寒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前一刻還信誓旦旦要陪他君臨天下的女人。
“夠了?!?
昭明帝站在高臺之上,冷冷地看著這一場鬧劇,威嚴的聲音響徹全場,“陸寒琛,你冒充皇嗣,勾結(jié)逆黨,意圖謀反,罪不容誅!來人,將其拿下!”
“我不服!我是皇子!我有玉佩為證!”
陸寒琛還要掙扎,卻被沖上來的禁軍死死按在地上。他仰著頭,還在做著最后的春秋大夢,“我是天命所歸!沈青凰,你這個毒婦,是你害我!是你害我!”
“天命?”
裴晏清輕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卷明黃色的卷軸。
“既然大殿下這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那本世子便讓你死個明白?!?
他緩緩展開卷軸,朗聲道,“這是先皇遺詔。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當年流落民間的皇子,早在十年前便已夭折。而你那一塊玉佩……”
裴晏清看著陸寒琛,目光如看死狗,“不過是當年先皇賞賜給一位立功老卒的玩物,被你撿了去,竟當成了登天的梯子。簡直可笑至極!”
轟!
這一番話,如同最后一道驚雷,徹底劈碎了陸寒琛所有的幻想。
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他不是皇子,不是天命所歸,只是一個撿了塊破玉佩便妄想登天的跳梁小丑!
“不……不可能……”陸寒琛癱軟在地上,雙目無神,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靈魂。
沈青凰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對曾經(jīng)將她踩在腳下的狗男女,心中卻沒有想象中的狂喜,只有一片塵埃落定的漠然。
“帶下去?!?
她冷冷開口,轉(zhuǎn)身不再看他們一眼。
祭祀當日。
寒風(fēng)如刀,卷著漫天飛雪,將太廟廣場那原本莊嚴肅穆的青石板染得斑駁陸離。
“殺!給我殺!”
陸寒琛發(fā)冠早已散亂,原本那張自詡?cè)逖诺拿婵状丝酞b獰如惡鬼,手中的長劍毫無章法地揮舞著,嘶吼聲在空曠的廣場上顯得格外凄厲刺耳:“禁軍何在?西山大營何在?我是真龍?zhí)熳樱≌l敢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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