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玉貞本就是個極端的心靈修行者,肉身比普通人強不到哪里去。
被這不知名的雷霆加身,心神已經(jīng)瀕臨崩潰。
竟然被謝東山一個普通人一石頭拍得倒頭就栽。
額頭鮮血迸發(fā),倒下時看向謝東山,眼中透出不可思議。
“玉貞,對不起……”
謝東山神色痛苦:“我不能讓靈心背上弒母的罪孽……”
璩玉貞目中透出一恍然。
她崩潰的心神,終于遲遲反應過來。
原來,這反噬竟是來自自己那個大兒子……
她從一開始就視為魚肉,只為汲取善業(yè)福報的爐鼎……
他竟有這樣的本事了……?
恍然之后,便是深深的不解和后悔。
不解他為什么明明善業(yè)福報都被自己抽空轉(zhuǎn)盡,還能活得好好的,還越來越好。
不解他哪里來的本事。
卻唯獨沒有想到,她的爐鼎早就已經(jīng)在失去所有善業(yè)福報后,心靈重創(chuàng),神魂消散。
此時的謝靈心,早已經(jīng)換了一個內(nèi)核。
后悔當初沒有選擇他種下肉身佛蠱,以他這樣的氣運福報,恐怕她早就成了,哪里會有今天?
卻沒有后悔過自己的心狠手辣,喪心病狂。
這些念頭,都只是一瞬間。
剎那間,她心中就充斥了無盡的恐懼。
她不能死,不想死……
看向謝東山的眼神透出濃濃的哀求,即使在這種時候,也充滿令人憐惜的風情。
謝東山也確實看得心痛如絞。
卻是急劇喘息幾下后,又抬起雙手。
兩滴淚混著滿臉淚水滑下:“玉貞,我們作為父母,這一生沒有為孩子做過任何事,是我們對不起他,”
“所以……為了孩子……你死吧!”
“砰!”
又一石頭重重砸下。
謝東山生怕她死不了,或者說,生怕她死得太快,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下。
一下之后,又高高抬起。
一下,兩下,三下……
石頭瘋狂地砸落。
“爸!爸!別砸了!”
直到聽到呼喚,才停了下來。
清醒過來,看到陳靈官驚恐地看著自己。
還有周圍,許多人遠遠地圍著。
或震驚、或害怕……
這才反應過來,低頭一看,璩玉貞已經(jīng)被他砸得血肉模糊。
頭都稀巴爛,死得不能再死了。
本來就是因為她的心靈力量,扭曲了周圍人的五感,才視他們?nèi)鐭o物。
此時人一死,別人自然就能看到他們。
陳靈官一身是血躺地上。
一個男人在瘋狂地砸一個女人。
無論怎么樣,都會讓人聯(lián)想到殺人狂魔。
尤其是很多人還認出來,這個殺人狂魔,似乎還是學校里一向受人敬重的謝老師!
已經(jīng)有不少人都拿起手機。
有報警的,也有叫救護車的。
“謝老師,你……”
有熟人壯著膽子走過來。
謝東山此時卻跟丟了魂一樣,跪坐在璩玉貞不成形的尸體邊上。
人雖活著,卻跟死了一樣。
任誰叫喚都沒有半點回應。
良久,有警車先救護車一步趕到……
……
謝靈心識海之中如洪水出閘一般狂涌進來的心靈力量,仍然滔滔不絕。
本來感受著心靈力量的暴漲,還又驚又喜。
但到了后面,就開始有些慌了。
“吱――!”
“嘶~~!”
心猿尖嘯,意馬長嘶。
興奮如狂,意態(tài)似顛。
在識神眼睜睜注視下,兩者都在迅速增長、變強。
這股心靈力量,雖然強大無比,但也駁雜混亂之極。
如果這是屬于某個人的,他無法想象,這個人的心靈有多么的污穢、混亂。
自己雖得了這龐大的心靈力量倒灌,性功暴漲。
但其中蘊含的污穢、混亂的欲情雜思,也全都讓那只潑猴和剛剛觀想的這匹白馬給照單全收。
心猿還好,心識有雷祖識神鎮(zhèn)壓,有了上次的教訓,它還不敢作怪。
意馬卻是猛然一掙,就掙脫了拴馬樁。
嘶一聲長嘯,四蹄狂奔,直接涉水而過,奔入坎源山中。
橫沖直撞,草木摧折,土石飛揚。
只攪得一片混亂。
坎源山中一草一木,寸土寸石,都是自己心意與腎精所化,與腎臟、肉身息息相關(guān)。
它這一狂奔,謝靈識海甚至身體都隨之有所反應。
甚至還狂飲鯨吞坎源洞中流出的玄水。
踏裂了坎源山,攪得玄水涌起,七零八落。
玄水便是腎水,腎水一亂,又被其虛耗。
謝靈心還能有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