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天浮屠如此宏偉,我們在海底地宮之時,居然毫無察覺,”
“也不知道,你說的那位太平公主,到底是怎么造出這樣的建筑?”
冷青瓷陪著謝靈心在通天浮屠中走動,看著處處透著的恢宏、壯麗,發(fā)自內(nèi)心地驚嘆。
恐怕這未必是太平公主建造……
謝靈心暗道。
這樣一座名符其實的通天浮屠,哪怕只是造這么一座,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財力?
武則天造了一座,燒了之后太平公主也造一座?
恐怕耗費整個大唐國力,也造不出來。
除非這個大唐,與他所知的大唐根本不一樣。
但謝靈心更傾向于這座通天浮屠,就是當初武則天所造的。
至于為什么歷史上會記載通天浮屠毀于火災……
這就不是他現(xiàn)在能探究的了。
這座浮屠,高近千米。
一級一級階梯爬上去,饒是謝靈心已是肉身三重,也有點頭皮發(fā)麻。
好在這里負責研究的工作人員都有飛行器。
謝靈心拜托了其中兩人,帶著他們飛上去。
有文一夫和許炎午的交代,別人也沒有拒絕他。
來到浮屠最高處,已是站在云端之上,俯瞰人間。
謝靈心仿佛回到了當初在明堂壁畫深處,化身神皇,登天御極,俯仰天地,君臨人間之時。
不由自主,就做出了壁畫當中的動作。
張開雙臂,似乎在擁抱屬于他的天下、他的國土。
接受萬國臣民朝拜!
“我涅時,若有人聞如是經(jīng),受命神皇,諸佛學道弟子八部鬼神,皆護持正法,統(tǒng)治四天下,若有眾生聞彼名,敬信不疑無諸畏怖無諸疾病……”
腦海里響起宏大佛音,震動識海。
不知不覺間,如來降跡神皇馭天下圖進度在不斷地增長。
+0.01、+0.01、+0.01、+0.01……
冷青瓷在他身后,睜大眼睛,手捂著嘴,以防自己驚呼出聲來。
因為此時的謝靈心,在她眼里,似乎一下子變得高大、偉岸起來,無比尊貴、無比威嚴,也無比……遙遠。
就像是……那只存于古經(jīng)之中,無比久遠之前的上古之時的,帝王!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她沒來由地生出幾分驚慌。
因為此時的謝靈心,變得那么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與此同時。
能在塔中工作的人,都是心靈修行不弱的。
此刻似乎都有所感應。
抬頭望向塔頂。
在六道輪回盤前,討論研究的文一夫、許炎午,更是一怔,猛地抬起頭。
這股至尊至貴的氣息,不過是一現(xiàn)即逝。
兩人相視一眼,眼中都透出驚疑之色。
冷炎午喉頭微微滾動,有些干澀道:“這個時代,怎么可能養(yǎng)出這樣的心靈意境來……?”
所謂居移氣,養(yǎng)移體。
這種能影響人的精神的氣息,甚至連他們兩個這樣的心靈境界,都能影響。
絕對不是靠著一般的觀想圖就能養(yǎng)出來。
除非他的身份地位本就是這樣至尊至貴。
但這不可能。
那就只有兩個可能。
一,他天生至尊至貴,如同上古真龍,生而神圣。
二,他修煉了某種不可思議的觀想法。
可觀想法不是想修就能修成的。
無論哪種,都足以證明他的不凡。
文一夫有點苦笑道:“這段時間,還是不要讓他來這里了?!?
這小謝,處處不凡。
簡直是錐立囊中,隨時可能冒頭,鋒芒無處可藏。
現(xiàn)在還好,這里的人都是他和冷炎午的學生、親信。
他擔心的是,等聯(lián)邦派了人過來,至少都是不在他二人之下,甚至是有真正經(jīng)學宗師到來。
這小謝再出現(xiàn)在這里,恐怕就藏不住了。
冷炎午也點點頭。
無論他愿不愿意承認,這小子都遠超他的意料。
哪怕為了自己女兒,也不能把這小子置于險地。
然后。
謝靈心剛剛脫出那種身臨其境的奇異狀態(tài),再無所得。
從塔頂下來后,就被冷炎午莫名其妙地黑著臉罵了一句:“胡搞八搞,你是孔雀啊?到處開屏!”
然后就找了個借口,把他和冷青瓷一起給趕了出來,還放下狠話,研究期間,不許他再靠近這地方!
……
“莫名其妙!”
離開通天浮屠,回到冷家。
已經(jīng)坐了下來的謝靈心,又猛地站起來,罵了一句。
這老東西!招你惹你了?
“過河拆橋!”
冷青瓷輕笑一聲,自己的父親,她是了解的。
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她肯定父親是有什么顧忌。
也好。
她現(xiàn)在也不是很想讓謝靈心靠近那個古怪的地方。
“我回去修煉了!”
謝靈心對她說了一句,哼哼唧唧回到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