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他,小嘴動了半天,只說出了這幾個字。
崔承林看了一眼謝靈心。
他知道宋閣老謀逆一案,定有曲折。
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是樣。
這王守澄也太過肆無忌憚了。
如此低劣的手段,是根本不怕別人質(zhì)疑。
“無恥之徒!”
張志弘也忍不住怒罵了一聲。
“殿下,這等無恥之徒,留之無益,不如讓卑下替殿下了結(jié)了這閹人!”
“不急。”
“不可!”
謝靈心和崔承林同時說道。
兩人相視一眼。
謝靈心道:“崔縣令,可有以教孤?”
崔承林笑道:“殿下不是早就胸有成竹?何需下官多嘴?”
謝靈心擺手:“孤年少無知,行事未免不周,還要崔縣令多多建,為孤查漏補缺才是?!?
你還年少無知?
這手段也不知道哪學(xué)來的,老辣得很,簡直是只小狐貍。
崔承林暗道。
“殿下不是正愁如何回返神都?既然彼輩欲誘殿下進(jìn)城,殿下何不順?biāo)浦郏俊?
謝靈心其實也是這個意思,但他還是故作不解問道:“若是落到那王守操手里,孤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崔承林像是洞穿心意一般笑道:“殿下當(dāng)有后手,何必隱瞞下官?”
謝靈心看了一眼瑟瑟發(fā)抖的晏敬,擺了擺手:“素真,張縣尉,你們先帶他下去?!?
“是,殿下!”x2
等二人押著晏敬離開。
謝靈心才道:“崔縣令,實不相瞞,我已與宋閣老,還有樂天先生、夢得先生相約一見,本是想請他們護(hù)送我進(jìn)城。”
崔承林一驚:“可是白樂天與劉夢得二位先生?!”
謝靈心點頭:“正是?!?
崔承林張了張嘴。
這位景王殿下與宋閣老有舊,他也有所預(yù)料,畢竟若沒有半點瓜葛,王守澄也不可能憑空污他二人勾結(jié)。
可白、劉二人,是天下名士。
雖然官位不及宋閣老,名聲卻遠(yuǎn)在其上。
文人士子之中的影響力,更是難以想象。
景王殿下是怎么與這兩位搭上關(guān)系的?
當(dāng)即大喜道:“如此,可萬無一失矣!”
“殿下若請這三位來此地相迎,恐怕王守澄知曉,會從中作梗,以其霸道專權(quán)之風(fēng),強將殿下等人阻在此處也不足為奇。”
“如今有這晏敬在,不妨將計就計,如此彼輩定不加防備,殿下再去信三位老前輩,請他們在城中相迎,”
“只要進(jìn)了神都,又有這三位從旁策應(yīng),就算王守澄再想做什么,也是不可能了!”
謝靈心大喜:“我得先生,真如魚得水!”
崔承林:“……”
你能不能換句詞?
崔承林雖然腹誹,但是謝靈心這般作派,還真是讓人受用。
有些話明知道是假的,但就是愛聽!
謝靈心原本也是這么打算的。
但是為上位者,沒必要和下屬爭功,反而要給他們機會表現(xiàn)。
你說他一個兩輩子都沒當(dāng)過領(lǐng)導(dǎo)的人為什么知道?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多讀書多看報,電視電影來一套!
你也行??!
用百事通和崔鴻聯(lián)系,說了自己的打算。
崔鴻倒是把握十足地說一定能將白、劉二人請去,王建也已經(jīng)去求見宋申錫。
想來也能請來。
而且,白居易還主動提出,他現(xiàn)在處境不妙,說要親自去請來一位高人。
照白居易的說法:那位高人一到,景王殿下便能高枕無憂!
謝靈心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但是……
所有安排,都是外力。
謝靈心雖然把握不小,但也沒打算將所有籌碼都壓在別人身上。
所以安排好一切后,便縮回房中。
拿出了那枚血元珠。
“現(xiàn)在就看你的了,可別讓我失望??!”
將血元珠合在掌心,心意定靜,念頭探入其中。
頓時只覺身陷一片血海之中。
無窮無盡的血將他淹沒。
從每一個毛孔之中鉆入,在百脈之中洶涌奔騰。
熾熱、陽剛,如烈焰灼身,如刀斧加身。
每一寸皮膚、血肉、經(jīng)絡(luò),仿佛無時無刻不在被烈焰燒灼、被刀斧片片凌遲。
劇痛似億萬根針一般,直扎靈魂。
謝靈心做了各種準(zhǔn)備,卻仍抑制不住呼喊沖動。
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呻吟聲從牙縫中透出,壓抑、如野獸低吼。
旺財伏守在門前,不時回頭張望。
讓這陣陣低吼聲叫得頭皮發(fā)麻。
好在它感受到謝靈心的氣息在迅猛地拔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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