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時間差不多，再拖下去恐怕趕不上退潮的時間。

謝靈心只能暫時退出龍淵。

經(jīng)過龍淵門戶時，對守護龍淵的龍蛟打了個招呼。

這也不是第一次見了，這虎蛟高冷得緊。

本來只是禮貌性，沒指望有回應(yīng)。

卻沒想到虎蛟忽然蛟軀蜿蜒，在他身前降下了巨大的頭顱。

這虎蛟，魚身蛇尾，身有虎紋，雙鰭似翼，頭尾達十余丈。

至少30級以上的傳說生靈威壓，攔在身前，極有壓迫感。

哪怕他現(xiàn)在比上次修行大進，也依然沒有半點減輕。

“虎、虎蛟前輩……有、有事啊？”

謝靈心干笑一聲。

暗道：我好像沒干什么，沒得罪它吧？

這不是固定npc嗎？你怎么不按劇情走？

“小輩……”

這虎蛟竟然開口，發(fā)出了沉悶如雷的聲音。

四周海域都一陣陣震蕩。

無數(shù)魚兒驚起，成群四散如梭。

“你……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

“?。渴?、什么？”

謝靈心兩眼圓睜。

好緊張啊……

味道？什么味道？它不會想吃了我吧？要不要跑？跑不過怎么辦？

沒辦法了，只能先將玄鶴碧色旌轉(zhuǎn)化出來，看能不能保住小命了……

“小輩，你修煉的什么功法？”

這時，虎蛟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盤算。

謝靈心一愣：“功法？”

虎蛟沉沉道：“你身上……有上古……佛的味道……”

謝靈心微怔，旋即心中一震，試探道：“前輩……見過佛？”

虎蛟搖搖頭，燈籠似的眼珠子直盯著他，也不說話。

謝靈心被他盯得心中發(fā)毛。

一人一蛟對視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虎蛟是在等，等自己告訴它。

謝靈心不由苦思冥想。

嘗試著使出“掌上佛國”神通。

海底中頓時佛光普照，一只金色佛掌緩緩浮現(xiàn)。

掌中似有梵宮聳立、有群僧誦經(jīng)、有蓮花遍地、有古鐘聲聲……等等無窮極樂勝景變幻不休。

“前輩說的，是這個？”

虎蛟中人是淡淡掃了一眼，搖了搖巨大的頭顱，發(fā)出震耳的沉悶聲音：“不是……”

不是？

謝靈心皺眉。

這掌上佛國已經(jīng)是自己融匯一身所學(xué)而成，如果自己身上有什么力量，這掌上佛國也應(yīng)該有才對。

哦，除了陰雷和青帝神力。

在大周那些年，他嘗試過很多次，這兩種力量，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融入掌上佛國的。

但這不可能是什么“佛”的力量吧？

難道……

謝靈心念頭一動，默運《如來降跡神皇馭天下圖》。

虎蛟兩只燈籠似的眼珠頓時一亮，真如這海底升起了兩輪紅日。

“果然是佛……”

旋即又搖了搖頭：“不一樣……小輩，你從哪里學(xué)來這四六不搭的佛力？”

“什、什么？”

謝靈心心念電轉(zhuǎn)，雖然一頭霧水，但他還是意識到，自己恐怕遇上了不得了的機緣。

“前輩，我也是機緣巧合才修成了這點，可實際對此也是一無所知，前輩能否賜告，什么是佛力？”

虎蛟兩盞燈籠里露出一種看傻子的眼神：“佛力，自然是佛的力，佛的法，這還用問？”

“……”

謝靈心兩眼一虛，這還用你說？

虎蛟沒理會他，聲音沉悶、悠長，像是說故事般：

“上古之時，我東海龍祖曾詣謁靈鷲山，極樂道場，聞佛說法，得大歡喜、大自在，”

“不得不回返之時，不忍棄極樂大法，祈請佛陀降臨龍宮，受供說法，”

“佛陀默然受請，龍祖歸海后，以神力于海中化作金銀琉璃三道寶階，從海岸直達龍宮，”

“佛陀領(lǐng)眾圣踏此階而入龍宮，為龍王說法……”

“佛法自此于東海得傳，只是萬代以降，上古龍宮已不存，上古龍眾也已盡逝，更何談佛法得傳？”

“不過……”

虎蛟巨目轉(zhuǎn)動，目光垂落謝靈心身上：“一飲一啄，皆有定數(shù)，”

“你有佛力加身，又到得此地，怕是……”

“我可指引你到一去處，那處或許能令你悟得無上佛力，你可敢去？”

怎么又跑出來一個無上佛力？

加上陰雷、青帝神力，自己身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亂七八糟”的“力”了……

謝靈心小心道：“前輩，你說的……該不會是這上古龍淵中的第三層吧？那里難道就是……”

虎蛟點頭：“不錯，上古龍淵之下，其實就是上古龍宮所在之地，只是早就化作一片廢墟，”

“所謂的三層龍淵，就當(dāng)年龍祖神力所化金銀琉璃三道寶階，只是如今早已神力全消?！?

“前輩，您能不能告訴我，那里……到底有什么？”

謝靈心沒有頭腦發(fā)熱。

雖然這無上如來神力聽起來很吸引人，但龍淵第三層，他實在沒什么譜。

來上古龍淵的人不少，可去過三層的少之又少。

虎蛟也沒有給他賣關(guān)子：“當(dāng)年，佛陀為龍王說法后，曾將身上所著‘糞掃衣’賜予龍祖，”

“上古龍宮雖然已經(jīng)湮滅，但那‘糞掃衣’有佛陀無上佛力，亙古不滅，”

“或許……你能在那里找到?！?

謝靈心懷疑道：“什、什么……糞掃衣？”

這名字聽著就嗝應(yīng)，佛陀還會穿這玩意兒？

虎蛟沉沉道：“就是你們所說的百衲衣，也有人叫它……如來袈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