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和老祖此時手抓了抓頭上稀疏毛發(fā)好不容易攏出來的發(fā)髻。
眼里透著幾分驚疑:“貧道若沒有看錯,你這手段……還有幾分長春道友的無形之道?”
長春子此時眼里也有幾分茫然。
謝靈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是掌上佛國。
但不是以前的掌上佛國。
他還真是看了長春子的有無相依、生生不息的無形之道,悟出了一點新的東西。
與自己的掌上佛國竟有相互印證之意。
不過是短短片刻之間,已經(jīng)融匯了進(jìn)去。
掌上佛國:60.01100(↑10.00)
他許久沒有漲過進(jìn)度的掌上佛國,也猛地增長了一大截。
按照大周幾十年進(jìn)度來算,這至少是十幾年的進(jìn)度。
可見這無形之力對他的助益之大!
“不敢欺瞞前輩。”
謝靈心訕訕道:“方才觀看長春子前輩無形之道,略有所悟,就自己琢磨著與我自己所創(chuàng)的禪武合一之道,喚作掌中佛國,相互印證,沒想到真有所得?!?
說完,起身施禮道:“還請長春子前輩恕罪!”
“!”
“?”
此時鑒月等五人腦子里都是這兩個形狀。
你解釋解釋,什么叫“略有所悟”?
解釋解釋,什么“自己琢磨著”?
我們也看了,我們怎么沒悟出根毛來?
我們怎么沒琢磨出毛來?
還禪武合一,還自己所創(chuàng)?
就你能?
你怎么不上天?
連長春子自己也張了張嘴,旋即苦笑搖頭:“今日方知世間果有能人所不能者。”
“掌中佛國?”
靜和老祖點點頭,又搖搖頭:“倒有幾分玄妙處,只是學(xué)那禿驢,不好,不好?!?
長春子卻道:“道釋儒三教,皆為求道,本是一家,何分彼此?”
“紅塵為牢獄,人世皆火宅,跳出樊籠,方得自然。”
他看向謝靈心,面帶欣賞道:“小友不拘泥囿中,取長補短,大善。”
他所創(chuàng)全真龍門,本就倡三教合一。
哪里會拘泥教門之別?
靜和老祖不滿道:“好好好,就你們心胸廣闊,就我小心眼,行了吧?”
“行,他這一手已近似神通,這般年紀(jì),微末道行,卻能自創(chuàng)神通,只憑此點,便能喝上這杯酒,不過……”
“小子,你道行微末,此酒對你也不起作用,喝也白喝啊……”
話沒說完,便見老道士笑吟吟朝他看來。
長春子也同樣盯著他。
“……”
靜和老祖念頭一轉(zhuǎn),回過味來。
“好好好!”
“華蓋老道!你端的是好算計!”
“我說你怎的這般主動,時辰未到,就喚我二人來此飲宴,原來是打著這般算盤!”
鑒月等人聽得一頭霧水。
謝靈心雖然不太肯定,卻是隱約有了猜測,不由激動起來。
老道士笑道:“來都來了,靜和道友不會這般吝嗇?”
長春子也笑道:“我等都已展過手段,靜和道友,可獨缺你了。”
靜和老道哼了一聲,卻也不是真氣。
只是故作姿態(tài)。
朝謝靈心上下打量了一眼,謝靈心只覺渾身赤裸,又被看光了!
靜和心中已有數(shù):“我倒是可以成全他,可我三官庵中清貧,可不似你太清宮家大業(yè)大……”
話沒說完,只見老道士拂m一揮,一物蒙蒙瑩光,浮懸半空,飄到他面前。
鑒月等人一看,都脫口而出:“先天之精?!”
謝靈心卻看出,這就是他之前砍下的那片木片!
靜和氣笑了:“華蓋老道,你果然是早就算計了!”
老道士只是笑吟吟捋須。
“也罷也罷!”
靜和老祖氣呼呼取過木片,狀似隨意,將木片擲出。
木片脫手,往殿中懸掛那輪明月飛去。
越飛越高,冥冥杳杳,仿佛真的飛越了夜空銀河,飛入了明月之中,月宮之間。
靜和老祖似隨口漫吟:
“拾得木中精,擲入九天外?!?
“不作人間種,移從月中來?!?
“廣寒香一點,吹得滿山開?!?
忽地伸手一點:“長!”
眾人便震驚地看到,那明明月輪之中,一株芽兒仿佛破土而出。
抽枝舒干,迎風(fēng)就長。
片刻之間,就充斥了半邊月輪。
在他們眼里,看到的是一株參天大樹!
舒展著枝葉,似能遮天蔽日。
靜和老祖用手?jǐn)n了攏頭上的道髻,朝月輪吹了口氣。
伸手一抓。
眾人驚駭?shù)乜吹窖劾锬侵陞⑻炀迾洌灰恢痪奘诌B根拔起。
被緩緩移出了月輪,從殿頂上慢慢飄落……
最后飄到了謝靈心面前。
“這酒你喝不得,便予你靈根為替罷。”
靜和老祖將手?jǐn)n入袖中,云淡風(fēng)輕。
好逼!
謝靈心心中暗暗喝彩!
鑒月等五人此時眼珠子都紅了。
我們也可以不喝酒的!
先天靈根!
還不是普通的先天靈根!
他們還看不出這株樹的奧妙,卻能感覺到,這樹不太一般。
絕對另有玄妙。
同時也暗暗為靜和老祖的手段震驚。
這和無中生有,虛空造物有什么區(qū)別?
他們個個出身不凡,本身也是宗師法師人物。
甚至還有人和聯(lián)邦十仙都有些瓜葛。
虛空造物這等通天手段,就算是大法師,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這已經(jīng)是大法師中的極致。
只差最后半步,便能真正成仙了!
這……就是上古時期的大真人?
真是不能小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