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心感受著手里血河鐵策冥鈴的變化,知道已經(jīng)不會有意外。
吊著的一口氣頓時泄了,噗通仰倒在地。
“吧嗒!”
兩個黑影也“掉”了出來。
不是從上面,而是從“下面”。
謝靈心的影子里。
是琳瑯和玉暇。
本秀美如精靈般的兩人,此時也是一身凌亂,亂發(fā)披散,滿臉滿身的血污。
“呼……”
一聲長長的出氣聲。
白如晦腳步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過來。
看到氣若游絲的謝靈心,長長松了一口氣,盤坐下來,調(diào)息運氣。
遠(yuǎn)處。
分別在另兩座山頭上的藺無衣和商離離,也是撲通一聲坐了下來。
口角、七人竅溢血。
這一場伏殺,以六對一。
六個稱號級,對付一個稱號級。
謝靈心自己還法寶盡出。
竟然還打得如此艱辛,甚至差點全軍覆沒。
準(zhǔn)宗師之名,果然是一點都不虛。
這時。
一個人影突兀地出現(xiàn)。
白如晦猛地站起,全身毛發(fā)根根炸起。
“莫急,莫急?!?
一個溫和蒼老的聲音,讓他已經(jīng)暴起的雷霆瞬間消失無蹤。
連他自己都感受不到。
白如晦心中震駭。
他知道,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不是他能想象的存在。
更絕不可能是他能抵抗的存在。
連白如晦都瞬間喪失了出手的意志,本就氣息虛弱的雙胞胎卻是瞬間彈起,兩人雙手互握,竟然瞬間化成青光,融合變化成一人……
不,是一尊青色如玉石雕刻般的玉像,放出蒙蒙青光。
劉若拙微微一笑,拂m一擺,青光頓消,玉像也驟然崩解,變回了雙胞胎。
“此術(shù)倒是有趣……”
“都別緊張……”
這時,謝靈心撐起身子。
勉力取出凈瓶,往口中倒入一滴甘露。
清涼遍體,傷勢頓時肉眼可見地好轉(zhuǎn),恢復(fù)了力氣。
“老師……”
謝靈心站起來,訕訕地看著劉若拙。
眾人都是一驚。
老師?!
這個強得可怕的神秘人是他老師?
白如晦心里仿佛有什么碎了一樣,頹然坐下。
是了……
難怪這小子修行得這么快不說,身上還有層出不窮的神功絕藝、法寶珍物……
憑他一個半大孩子,怎么可能?
自然是背后有所依仗的……
只可惜……
他一直未死的心,這時算是死透了……
這神秘人……他無從猜測,也不能想象。
但能讓他有這樣的感覺,就算是五龍師兄也遠(yuǎn)遠(yuǎn)不可能。
此處是洞天域境,此人該不會是上古之時的真人?
這時,謝靈心朝劉若拙拜倒:“請老師恕罪?!?
劉若拙笑道:“你何罪之有?”
白如晦等人都是心一沉。
這人莫不是要問罪?
如此人物,真要動怒,他們沒人能承受。
謝靈心道:“將老師這道場弄得一團(tuán)糟污,擾了老師和那兩位前輩的清靜,自然有罪?!?
“呵呵……”
劉若拙微微一笑,拂m一擺。
這座被他們打得一片狼籍,四處是倒折的樹木,地面幾乎都碎裂的山頭,竟瞬間恢復(fù)如初。
綠樹蔥郁,花草成簇。
被犁了幾層的地面,也完全看不出半點痕跡。
遠(yuǎn)在別山的商離離和藺無衣,此時也無聲無息站在他們眼前。
連他們自己都還沒清楚狀況,沒反應(yīng)過來,一臉茫然。
白如晦等人目中一縮。
這是什么手段?
這怕不是已經(jīng)是宗師、法師中的至境人物,甚至是……
想到那個可能,白如晦都有些肝顫。
上古大真人?!
怎么可能呢……
這種人物,別說聯(lián)邦,縱觀無數(shù)傳說域境,也找不出幾個來。
劉若拙伸手將謝靈心扶起,抱著拂m,慢步在山中,口道:“徒兒,你為何欲殺那人?可是為逞一時兇頑?以殺取樂?”
謝靈心睜著無辜的眼睛:“???老師!我是還是個孩子,好人來的!”
“……”
邊上幾人都虛起雙眼。
劉若拙笑道:“那便是他犯了你的忌諱?抑或是阻了你的道?”
“那倒……也算是吧,總之這個人的存在,對我就是威脅,而且,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在他身上弄清楚?!?
劉若拙點點頭:“如此便好。”
“你早已向我求請,我也準(zhǔn)了你在此設(shè)伏,你何罪之有?!?
他慢搖拂m:“修行之道,逆天而行,災(zāi)劫如影隨形。”
“有火要燒你,有風(fēng)要吹你,有雷要劈你……”
“此乃天災(zāi),天災(zāi)之外卻還有人禍?!?
“天災(zāi)不易躲,人禍更難防?!?
“修行之人,該有好生之德,悲天憫人之性,如此,天道好還?!?
“卻也必有霹靂手段,他欲殺我身,我必誅他,你欲阻我道,我當(dāng)殺你?!?
“不動則已,動則雷霆,惜身保命,不外如是。”
“你與我有師徒情分,是你的機(jī)緣。”
“那人與我素不相識,親疏有別,這是他的劫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