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少保既然有機會走出那一片渾泥,打破桎梏,又何必拘了自己?”
“天地浩瀚,河山壯闊,也非只那一隅之地,何處不能建功立業(yè)?”
劉若拙的安排,給了謝靈心一個大驚喜。
對于岳飛這種人物,無論是從他本身的能力,還是自己的情結(jié),那都是沒得挑的。
五雷之中,社令之雷,本就須忠魂義士執(zhí)掌。
有誰能比岳飛更合適?
所以,謝靈心見岳飛失魂落魄,忍不住勸道。
本來就只剩下一縷執(zhí)念殘魂,要是因為趙構(gòu)這么個東西,又給弄沒了,那真是沒天理了。
劉若拙卻在說完那一番話后,只是笑吟吟不語。
岳飛也像是沒聽到謝靈心說話一樣,失魂落魄地看著那半截尸身。
過了半晌,便朝劉若拙拜道:“多謝真人。”
又轉(zhuǎn)身朝謝靈心拱手一拜:“某岳飛,愿為少君效力?!?
“嗯?!”
謝靈心精神一振。
這就答應(yīng)了?
看向劉若拙,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似乎早有所料。
不由暗嘆,姜還是老的辣!
老道是吃定了這半截尸身,肯定能拿捏住岳飛,根本就不用廢話。
謝靈心忙道:“少君?岳少保這稱呼有些過了,我受不起啊?!?
他不知道這個稱呼哪里來,但出于對岳飛的尊重,只是下意識覺得不合適。
岳飛正色道:“當(dāng)年神霄道主林靈素被官家欽封金門羽、通真達靈大先生,假帝誥、天書、云篆,為神霄道君,統(tǒng)領(lǐng)天下道門?!?
“今,少君傳神霄衣缽,掌神霄道法,自當(dāng)繼神霄道君之正統(tǒng),”
“飛以少君稱,卻是私心,望少君砥礪奮進,勿殆勿失?!?
“……”
謝靈心看著岳飛正經(jīng)的神色,忽然感覺,有這么個人跟著,也未必就一定是件好事……
“呵呵……”
劉若拙此時發(fā)出輕笑:“如此甚好,岳將軍,你一縷執(zhí)念,難以維繼,老道便為你重?zé)捝褴|?!?
他轉(zhuǎn)向謝靈心,指了指他手里的令旗:“你這旗中神將,本為神霄道所煉,”
“雖有幾分神性,有些道行,卻終究失了些靈韻,”
“我欲以此神軀,為岳將軍重塑真身,你可舍得?”
謝靈心看了看手里的令旗,想想之前道士召喚的那尊金甲神將的威神,感覺眼饞又可惜。
但出于對劉若拙的信任,還有對岳飛的英雄情結(jié),卻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老師作主便是。”
“好?!?
劉若拙點頭一笑,伸手一招,便將令旗招到手中,又朝岳飛道:“岳將軍,冒犯了?!?
岳飛抱拳一拜,劉若拙揮動拂m,他便化為一道金光飛入令旗中。
也不見劉若拙如何,只是輕輕一搖令旗,謝靈心便感覺這令旗產(chǎn)生了某種變化。
劉若拙抬頭一笑,伸手令長旗送出,緩緩飄到謝靈心跟前:“徒兒,拿去吧?!?
謝靈心接過令旗,咂了咂嘴。
這一手本事,可比他擺弄八卦爐強出不知道多少去了。
這老道本事太多了,他還得努力去挖掘啊……
“神霄道法,亦有其過人之處。”
劉若拙這時道:“雷部諸神,若是都能煉制出來,于你護道之用,等閑災(zāi)劫,也難加你身。”
“只是雷部三省四府,六院九司,何其龐大?豈是人力可及?”
“那林靈素也是個有造化的,將這三省四府,六院九司,簡化為雷部天壇,”
“五方雷王,三十六雷將,二十四催云助雨護法天君,其下講功曹、判官、使者、力士、童子,”
“雖行不得那大五雷,卻掌得小五雷,于你而,也足矣?!?
“老道助你重塑岳將軍真身,你日后可自將其點為五方雷王之一,”
“其余諸雷王雷將,也只能靠你自己了,”
“諸部雷王雷將,所涉雷部神器、令齲擠且蝗罩Γ躒粘志茫噸撇灰祝
“這雖是斗戰(zhàn)爭伐之妙道,你卻也不可沉迷其中,忘了我太清大道?!?
“徒兒,切記?!?
謝靈心心中一凜,正色道:“老師,我知道了?!?
還得是老道。
好像比他更了解這神霄道法。
他都沒有完全參透,在老道嘴里,卻在告誡之中,順帶著就給他梳理得一清二楚。
而且這神霄道法在謝靈心看來,已經(jīng)十分了不得,可在老道嘴里,似乎也不過如此的樣子。
想到他一拂m掃掉那尊大佛,比掃一?;覊m難不到哪兒去的場景,倒也釋然了。
就該是這樣!
“好了,你且去吧?!?
劉若拙開始趕人了。
謝靈心一愣:“老師,您還沒講道呢?!?
劉若拙微微一笑:“方才不是已經(jīng)講了嗎?”
“……”
“明日我為眾人講道,你若想聽,便明日再來吧。”
眾人?
謝靈心知道他說的是門外那些求道的。
這老道貪心,有自己一個還不夠,還想大開方便之門。
但他也沒辦法。
老師胸襟太廣闊怎么辦?
謝靈心帶著這個問題,離開了嶗山域境。
他認真了。
得找人參謀參謀,要不以后讓人搶了太清宮唯一真?zhèn)鞯茏拥奈恢每刹坏昧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