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沉默卻“美味”的早餐剛接近尾聲,
樓下堂屋那扇木門,卻被敲響了。
敲門聲很急,很重,
仿佛帶著一種瀕臨崩潰的恐慌。
咚!咚!咚!
蕓姑臉上的溫婉笑容瞬間收斂,
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被打擾的不悅,
但更多的是職業(yè)性的警覺。
她示意林修清留在原地,
自己則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飄向門口。
門軸發(fā)出嘶啞的呻吟,打開一條縫隙。
門外站著一個(gè)男人。
約莫四十歲上下,穿著體面的藏青色長(zhǎng)衫,
但此刻衣衫凌亂,沾滿了泥污和……
暗紅色的、已經(jīng)干涸的可疑污漬。
他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眼窩深陷,
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充滿了極致的恐懼,
仿佛剛從地獄里爬出來……
他渾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看到蕓姑,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濕冷的門檻外!
“蕓…蕓姑!救命!求您救命啊!”
男人的聲音嘶啞破碎,帶著哭腔,
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出…出大事了!邪…邪門!太邪門了!”
蕓姑并未立刻讓他進(jìn)來,只是站在門內(nèi)陰影中,
聲音恢復(fù)了那種帶著疏離感的平靜:“莫慌。何事?慢慢說?!?
男人抬起頭,涕淚橫流,指著自己身后空無一人的巷子,
仿佛那里藏著吃人的怪物:
“車…是那趟車!‘夜鶯號(hào)’!它…它又回來了!還…還吃人!
張老板…李管事…還有我侄子阿貴…他們…他們?nèi)紱]下來!”
“‘夜鶯號(hào)’?”蕓姑的眉頭鎖得更緊,
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又帶著凝重,
“西郊鐵路線,每晚亥時(shí)三刻那趟末班車?”
“對(duì)!就是它!”
男人瘋狂點(diǎn)頭,語無倫次,
“昨晚…昨晚我本該押一批貨跟車走的!
可臨行前肚子疼得厲害…就…就讓阿貴替我去了!
結(jié)果…結(jié)果今天天沒亮,站上就瘋了!
說車按時(shí)到了終點(diǎn)站…可…可車廂里一個(gè)人都沒有!
空的!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