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李老道驚駭欲絕,
他深知其中利害……
非童男子的污濁陽氣,
特別是混合了這種邪藥催發(fā)的狂暴精元,
一旦被尸妓吸收,
不僅無法修復其損傷,反而可能刺激其體內(nèi)被壓制的怨念和尸氣,
產(chǎn)生難以預料的異變,
甚至可能……反噬!
“攔住他!”李老道厲聲喝道,
同時手掐法訣,口中念念有詞,試圖強行操控胭兒躲避。
然而,此刻的胭兒,符咒已失,
又暴露在外吸收了駁雜氣息,
對李老道的控制反應變得極其遲鈍。
而徹底被獸欲支配的韓老板,如同一頭發(fā)狂的公牛,
帶著灼熱腥臊的氣息,
咆哮著撲向了如同木偶般呆立的胭兒!
“滾開!”
李老道又急又怒,甩出一道黃符試圖阻擋韓老板。
符光一閃,打在韓老板身上,
卻只是讓他身形微微一滯,
灼熱的藥力和狂暴的欲望竟然突破了符咒的束縛,
他依舊不管不顧地撲了上去!
李老道投鼠忌器,他與韓老板合作多年,
雖是利用關系,卻也有一份交情在,更不想毀掉胭兒這具“材料”。
一時間竟有些束手束腳,
只能焦急地操控著胭兒,
試圖讓她往更深的叢林里飄去躲避。
“快跑!躲開他!”
李老道一邊施法,一邊沖著動作僵硬的胭兒大喊。
趁著這突如其來的混亂,這千載難逢的逃生良機。
癱軟在地的程三,爆發(fā)出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力量!
他手腳并用,如同受驚的野兔,
不顧一切地朝著與樹林相反的方向——那有人煙的方向,連滾帶爬地亡命狂奔。
肋骨斷裂般的劇痛,肺部撕裂般的苦楚,都無法阻止他求生的腳步。
他不敢回頭,只知道拼命地跑!跑!跑!
身后,隱約傳來韓老板野獸般的咆哮、李老道氣急敗壞的怒喝,
以及……某種如同布帛撕裂又混合著骨骼摩擦的怪異聲響……
程三不敢去想,不敢去聽,只是沒命地狂奔,
直到雙腿再也支撐不住,
一頭栽倒在一條通往城鎮(zhèn)的官道旁,徹底失去了知覺。
……
程三被路過的商隊救起,
醒來時已身在滬上一家簡陋的客棧里。
他身無分文,
只有貼身藏著的,
韓老板最初給他的那兩塊沾著汗水和恐懼的大洋,
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再也不敢回到家鄉(xiāng),
更不敢碰任何與趕腳、運貨沾邊的活計。
巨大的恐懼和那幾日的非人經(jīng)歷,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他的靈魂里。
他用那兩塊大洋做本錢,
在滬上最不起眼的街角支起了一個小小的包子攤。
蒸汽繚繞,肉香彌漫,
他努力讓自己融入這市井的煙火氣中,
試圖用忙碌和喧囂來麻痹自己,
遺忘那片樹林里發(fā)生的恐怖。
然而,有些東西,注定無法遺忘。
幾天后,
一則從鄰縣傳來的消息,
如同瘟疫般在街坊間迅速散開,也傳到了程三的耳朵里。
“聽說了嗎?隔壁縣西邊那座荒山上,發(fā)現(xiàn)了兩具怪尸!
可嚇人了!”
“是啊是?。?
一具是個男的,穿著綢緞衣服,看著像有錢人,
可那樣子……嘖嘖,簡直沒法看!
整個人干癟得像曬了十年的老臘肉……
皮包著骨頭,眼珠子都凹進去了,
渾身上下一點血色都沒有,
像是……像是被什么東西把全身的血肉都吸干了!”
“另一具更怪!
是個穿破道袍的老道,死得那叫一個慘……
心口被掏了個大窟窿,腸子都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