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么想知道?”
晚棠猩紅的唇角勾起一絲沒有溫度的弧度,
衣袖突然無風(fēng)自動,
懷中那把人皮琵琶竟自行浮到半空,
“不如自己看個明白?!?
林修清:???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悄然爬升。
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
便見晚棠枯白的手指在琵琶弦上狠狠一劃——錚!
弦音不像金鐵也不似絲竹,倒像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顱骨。
無數(shù)面銅鏡中的紅衣身影突然扭曲拉長,
化作粘稠的血色霧氣朝她涌來。
“這是……”林修清周身陰氣暴漲,
卻在觸及血霧的瞬間僵住——那些霧氣里翻涌著無數(shù)記憶碎片:
粗布衣裳的年輕婦人跪在雪地里乞討、
枯瘦嬰兒含著母親滲血的手指、
碧玉鐲子在紫檀匣中泛著冷光……
晚棠的聲音從血霧深處傳來,帶著蠱惑的韻律:
“放松些……讓你嘗嘗當(dāng)‘人’的滋味……”
銅鏡迷宮轟然碎裂。
林修清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耳邊卻突然傳來晚棠的聲音。
“權(quán)貴們的癖好,千奇百怪,腌臜得很,”
字里行間中帶著森然的寒氣,
“你聽說過……‘仙人飲’嗎?”
“你窮,太窮了。
窮到了骨頭縫里,連骨髓都透著絕望的涼氣?!?
晚棠的聲音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間將林修清的意識卷入一個陌生的軀殼。
但是卻沒有主動權(quán),很明顯她只能作為旁觀者觀看。
幻境——
第一幕,窮途末路
你(林修清海棠)的感覺:
刺骨的寒風(fēng)像刀子一樣割著裸露的皮膚,
懷里抱著一個滾燙的小小身體,包裹的破布粗糙得磨人。
孩子的哭聲微弱嘶啞,每一聲都像針扎在你心上。
破敗的茅屋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草藥也掩蓋不住的腐敗氣息——
那是你男人,躺在冰冷的土炕上,面如金紙,氣若游絲,
每次咳嗽都帶出暗紅的血沫,
濺在污黑的被褥上,像絕望開出的花。
家里能吃的、能換錢的,早就空了。
米缸底刮出的最后一點糙米渣,
只夠熬一碗稀得能照見人影的薄粥。
而娃也只會本能地吮吸你早已干涸的手指。
你抱著他,跪在冰冷的地上,對著昏迷的男人,
眼淚無聲地淌,砸在塵土里,連個印子都留不下。
你(海棠)的行動:
你把娃用家里最后一塊還算干凈的破布仔細(xì)包好,
輕輕放在男人身邊,
用自己冰冷的臉頰蹭了蹭孩子滾燙的小臉。
然后,你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跌跌撞撞地出門。
挨家挨戶,你敲開了每一扇或熟悉或陌生的門。
你跪在冰冷的雪地里,額頭抵著凍硬的土地,
聲音嘶啞地哀求:
“張嬸,求您借我半升米……”
“李伯,娃他爹快不行了,求您行行好,借兩個銅板抓藥……”
回應(yīng)你的,
是嘆息,是搖頭,
是緊閉的門縫后閃爍的憐憫卻也無能為力的目光。
偶爾有幾枚冰冷的銅錢或一小把陳年雜糧塞進你凍僵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