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
子受又和方云聊了一些太古帝獄的秘辛,便從壬字號牢房離開,回到了壽仙宮。
他揮手取來一葫蘆禹王酒,一飲半壺,沉吟不語。
據方云說,那位瘋婆娘進入牢房,似乎從來不用開門,都是一腳踹開,也沒見她拿過鑰匙。
而且。
最重要是一點。
方云記得上次出獄放風之時,他所在的牢房在正手第八間。
正手第八間,乃是“丙字號”牢房!
而現在。
他在“壬字號”牢房!
子受收斂目光,沉吟道:
“牢房的順序變動過……”
“是有人故意為之,還是說……牢房排序變化,是太古帝獄的規(guī)律?”
子受記得,他當時助洪易消除了1的殺劫之后,帝獄門前的律令石碑上,便出現了第一條監(jiān)獄律令。
放風相關律令。
方云劫數的消除進度達到1之后,或許會出現第二條律令。
這條律令,也許能給他答案。
“方云上一次在丙字號牢房,難怪他只見過一位典獄?!?
“洪易說他曾見過八位,而且他從未對自己牢房的順序,有過質疑……”
“難道,每次牢房排序變換,他都在第一間?”
子受想到洪易見人就要大解脫術的場景,此時終于有了一些明悟。
看來,是被折騰夠嗆啊。
他正準備神識傳訊安慰安慰洪易,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聞仲臉色凝重的走進寢宮,躬身抱拳行禮,道:
“大王,羑里出事了?!?
子受眉頭微皺,他還未見過聞仲這般神色。
即便當初北海動亂,聞天被擄走,聞仲也不過是表面動氣罷了。
此時。
他目光冰冷,少見的露出了怒氣。
子受將手中半葫禹王酒一飲而盡,扔掉了酒葫蘆,開口道:“說?!?
聞仲沉吟道:“姬昌父子,逃了?!?
子受不由抬起目光,靜靜看著聞仲,淡淡道:
“什么時候的事?”
聞仲頓時感覺無邊的壓力,落在自己身上,跪地頓首,道:
“大王贖罪!”
“時間,不過一刻鐘!”
聞仲見子受沒有開口,繼續(xù)說道:
“方才,羑里侍衛(wèi)突然傳訊,說姬昌禁足的府邸傳來一聲悲呼,等他們沖進去發(fā)現,一地都是血跡,屋內除了散落一地的萬年歷初稿,并無一人?!?
“大王,他們三人都是一介凡人,想從朝歌城逃走,難如登天?!?
“想來,一定有人接應。”
“但……袁洪將軍已經四處探查,卻沒有發(fā)現半點法力流轉,他身為總兵,也不能因為一介凡人禁錮人間天地?!?
子受略一沉吟,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道:
“看來,姬考獻的三件西岐至寶,都沒有那么簡單啊?!?
“只一個朱厭,便牽扯了六耳獼猴的因果,能讓天下陷入戰(zhàn)亂,還能成為西方二圣竊聽百官的工具?!?
“七香車和醒酒氈,又豈會那么簡單?”
“去看一看,這兩件寶物,還在不在了?!?
子受話音落下,還未出門,姜子牙已經來到了宮門前,他連忙稽首道:
“大王恕罪,姜尚看管不利,竟讓那七香車和醒酒氈被修仙者施法召走了!”
這時。
商容也已經聞訊趕來,他聞大驚失色,怒道:
“法器竟然能在人間任意行走,豈非說他們可以隨時無聲無息的殺了大王?”
子受聞,淡淡說道:
“老丞相過于擔心了。法寶必須有修仙者的意志才能操縱。如果幕后之人意圖對孤不軌,不僅法寶會被國運鎮(zhèn)壓,幕后之人也會被國運沖擊,哪怕隔著億萬里,依然難道紅塵災厄?!?
“即便他不在人間,僅僅召喚法寶也會被紅塵災厄入體?!?
“他拼著紅塵災厄入體,也要如此做,只能說明……此事干系重大。”
“事關封神之戰(zhàn)?!?
姜子牙和聞仲聞,-->>齊齊抱拳行禮,道:“大王所極是。”
子受目視著遠處,開口道:
“七香車可以飛天縱地,醒酒氈的能力應當不僅是醒酒,而是迷惑人的五感,所以可以隱去形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