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戰(zhàn)士的話透過呼吸格柵,有些沉悶沙啞,但依舊清晰可聞。
無數(shù)愿意為帝國獻出生命的年輕人愣住了,不明白為什么帝皇的代行者會選擇一個瘦弱不堪的人。
但不敢提出質疑。
禁軍有帝皇本人賦予的至高權力,他們是帝皇的喉舌,某種程度上代表帝皇本人的意志。
“???”青年嘴巴微張,呆愣在那里,不明白金色巨人為何選中自己,一臉茫然地眨眨眼,木訥抬手指向自己:“我?”
沒給他反應時間,金甲巨人身后,兩個身穿藍色長袍的隨行人員撲上來,不由分說地架起他的雙臂,拖向二十一號門。
“箱子!我的箱子!”
如此關頭,青年卻不顧自己性命,枯瘦身體中爆發(fā)出一股巨力,掙扎著甩開基因術士的隨從,撲向他的皮箱。
還未撲過去,一股疼痛從腿上傳來,他的身體在空中旋轉三百六十度,金甲巨人精準抓住腳踝,將他倒吊在半空。
禁軍饒有興致,瘦弱的李唐在他手中,像一只被擒住的瘦猴子。
“箱子!”
反應過來之后,青年毫不畏懼,面露兇相,用腳反踹禁軍手甲,絲毫不顧腳踝處磨出鮮血。
“咔嚓?!鼻宕嗟墓钦勐曧懫?,不顧后果的掙扎,導致脆弱的小腿當場骨折,青年一臉無畏繼續(xù)攻擊禁軍。
青年另一只腳蹬住禁軍手臂,咬緊嘴唇壓抑著痛呼,想扯斷自己被擒住的小腿。
“哼?。。。。?!”
壓抑的痛苦悶哼聲在寂靜的廣場上清晰可聞。
城墻上,目睹一切的雷霆戰(zhàn)士和阿斯塔特暗自佩服,一位凡人哪怕是自殘,也要反抗那群高傲的金甲戰(zhàn)士
這一悲壯之舉,值得他們的尊重。
跪伏在地的人群,無一不汗流浹背,被塵埃云遮住的太陽光,仿佛穿透云層,狠狠灼燒他們的意志。
反抗禁軍?是反抗帝皇意志!
當流浪者要扯斷肌肉時,禁軍終于放手,那流浪者拖著殘疾,爬到墻角,將小皮箱子抱在懷里。
“勇氣可嘉!”禁軍再次開口,不見任何被忤逆的惱怒,反而大聲贊譽流浪者。
青年將箱子挎脖頸上,抬手制止來扶他的藍袍人,倔強抬起頭一字一句:“我自己會走!”
說罷,扶著墻壁艱難起身,一瘸一拐走向二十一號門。
高速電梯下滑,可以透過鏤空的鐵柵欄看到外界,將熱火朝天的景色盡收眼底。
工廠濃煙滾滾,喜馬拉雅山脈被掏空的山體,正大搞建設。
“這里是吾主的宮殿?!苯鸺讘?zhàn)士悠然開口主動搭話,語氣中充滿驕傲:“建成之后,宏偉的宮殿將是這個星球上最高的建筑。”
青年一不發(fā),抱著心愛的箱子,眼神游離不像是在看風景,不知道在想什么。
基因工程術士不著痕跡地伸手擦去額頭的細汗,罩袍下的嘴角微微抽搐,卻始終不敢出聲。
也是這名禁軍脾氣好,換做其他人,早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流浪者,領教一秒鐘之內被揍十幾拳。
“那是什么?”禁軍也不氣惱,指著青年懷里的小箱子,再次開口問道。
青年還是一不發(fā),下意識把懷里的皮箱摟得更緊,身子繃直顯得很緊張。
禁軍也不糾結什么,更不會去檢查。
能出現(xiàn)在征兵廣場的人,肯定是通過了安保審查的,不會出現(xiàn)任何意外。
更不覺得,一個斷了一腿,面黃肌瘦骨瘦如柴的年輕人,在帝皇近衛(wèi)身前能掀起什么風浪。
“你叫什么名字?”金甲戰(zhàn)士再次問道。
這一次,青年有了反應,他黑色眼眸很認真的上下打量禁軍一番,沉吟一陣之后,還是搖頭了。
“真可惜,”禁軍無奈的搖頭:“我覺得你很有意思,一個倔強非常的人,你的名字值得我銘刻在甲胄里面?!?
但他從年輕人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鄙視,雖然藏得很深,但真實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