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血渴

「兄弟，你究竟為何而來？」

兩兄弟相對坐在礁石上，杜姆首次主動詢問，圣吉列斯為何前來努爾。

圣吉列斯羽翼垂下，翅尖沾了海水，大天使的內(nèi)心十分掙扎。

海灣的碧波晃動不休，揉碎的陽光映在他臉上，正如他此刻動蕩的心緒。

「兄弟，巴衛(wèi)二離別之時，你曾在巴衛(wèi)二提醒我第九軍團的過往，也知道他們曾經(jīng)的遭遇?！?

杜姆面容嚴(yán)肅，認真地點頭說道：「我確實有所耳聞，得知他們遭受不公正待遇?！?

「我也能理解，阿斯塔特戰(zhàn)士在戰(zhàn)場食尸，實屬無奈的應(yīng)急之舉?！?

「兄弟?！顾诡佉恍?，安慰圣吉列斯：「你歸來之后，第九軍團已經(jīng)浴火重生，他們蛻變成了高貴戰(zhàn)士，告別了亡魂軍團的陰影?！?

「現(xiàn)在的圣血軍團，展現(xiàn)了高貴姿態(tài)和紀(jì)律，諸多兄弟軍團無不傾佩?！?

杜姆沒有過度吹噓。自從圣吉列斯回歸，亡魂軍團消失了，圣血天使成為紀(jì)律嚴(yán)明的軍隊。

「告別亡魂陰影嗎？」圣吉列斯華美的容顏因痛苦而扭曲，無力地搖搖頭，雙眼泛起了血絲：「兄弟，陰影從未離開軍團，它銘刻進軍團血脈基因?！?

「有時我獨自思索，源自我的基因種子，是否沾染了變異詛咒，讓軍團子嗣飽受折磨?！?

他緩緩垂下頭，任由金發(fā)散落，用陰影掩飾著從未展現(xiàn)的脆弱。

圣吉列斯抬起雙手，杜姆注意到那雙潔白無瑕、令帝國之?dāng)衬懞氖?，竟在劇烈的顫抖?

天使的清鳴聲音幾欲哽咽：「我的雙手，沾染基因子嗣的鮮血！」

轟――！

天空仿佛降下雷霆，大海掀起劇烈狂濤。幽靜海灣因為天使話語，沾染揮之不去的陰霾。

「兄弟?！苟拍窂臈斫甘酒穑壑惺遣豢芍眯?，卻還保持著冷靜問道：「請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他沒有想到，圣血天使的光輝之下，還隱藏著如此可怕的黑暗秘密。

圣吉列斯沒有說話，抬頭定定看著杜姆，臉色蒼白地說道：「這是一份骯臟原罪，我始終在猶豫是否要說，怕污了你的耳朵?！?

到了此刻，杜姆心中已有定數(shù)。

圣血天使跨越星海而來，便是與此事有關(guān)，圣吉列斯沒有告知任何人，極力隱藏著軍團秘密.

「但你始終來了。」杜姆卸下一臉嚴(yán)肅，換上幾分柔和寬慰之色：「而且懷揣著希望而來?！?

「既然來到戰(zhàn)士領(lǐng)域，將希望寄托與你的兄弟，我自然愿意傾聽?！?

他對圣吉列斯說道：「我會許下忠誠誓，此事由你口入我耳，絕不允許第三人所知?！?

「我也愿意相信，那個在巴衛(wèi)二上，擋在撲進饑渴之水，擋在凡人身前許下絕不背棄的誓之人?！?

「你拯救了亡魂軍團，一如誓中的承諾，沒有背棄或拋棄任何人。」

「我為你感到心痛。」杜姆上前一步，握著圣吉列斯顫抖雙手，雙目灼灼直視兄弟：「當(dāng)子嗣鮮血流淌時，最痛苦的那個人應(yīng)該是你?！?

圣吉列斯一時呆愣，直到手掌傳來的灼熱將他喚醒，眼中浮出幾分氤氳。

強勁心臟快了半分，千萬語化作一滴晶瑩從臉上滑落，留下炙熱的痕跡。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他握緊手掌，與那雙大手緊緊扣在一起，聲音有三分嘶啞：「我為了尋找解決詛咒，進行了前所未有的預(yù)，所見結(jié)果是空洞黑暗?！?

「當(dāng)我把目光放到朦朧星域，卻忽暗忽明，結(jié)果取決于我的勇氣。」

圣吉列斯從礁石起身，抓著杜姆雙手，藍色眼中閃爍決絕之色。

他動作突然一變，朝杜姆單膝跪下，話語中帶著懇求：「我的兄弟，請允許我請求你?！?

杜姆想伸手去阻攔，發(fā)現(xiàn)雙手被圣吉列斯抓住難以掙脫，他急忙伸腳抵住圣吉列斯的膝蓋，阻止他下跪。

「兄弟，千萬不要這樣?！?

他雙手發(fā)力將兄弟拽起，許下真摯的承諾：「你不遠萬里而來，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幫助，你我是血脈兄弟，何必這樣的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