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臺上的兩人,一個滿臉怒氣未消,舉著戒指盒想砸人;
一個手忙腳亂地試圖把戒指戴上,耳朵里還回響著剛才的baozha聲。
吳所畏這個原本計劃中浪漫的求婚之夜,開端實在是……過于“轟轟烈烈”了。
“畏畏,我….”池騁看著吳所畏陰沉下來的臉色,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試圖說些什么來緩解一下此刻的氣氛。
“閉嘴!”吳所畏打斷他,聲音因為壓抑著怒火而有些發(fā)顫。
他一把拽過池騁那只剛剛笨拙地套上戒指的手,力道不小,帶著少有的強(qiáng)勢。
池騁心里一慌,以為吳所畏氣到要把戒指收回去,想把手縮回來。
“別動!”吳所畏的聲音壓得更低,他緊緊攥著池騁的手腕。
池騁頓時不敢動了,只能忐忑地看著他。
只見吳所畏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緒。
他將池騁手指上那枚他戴上去的戒指,一點點褪了下來。
戒指脫離指尖的瞬間,池騁的心也跟著往下一沉。
然而,吳所畏并沒有把戒指放回盒子或者收起來。
他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向池騁,然后把自己空著的左手伸到他面前,語氣硬邦邦地,帶著命令的口吻:
“把這個戒指,給我戴上!”他指了指絲絨盒子里靜靜躺著的另一枚戒指。
池騁愣了一下,隨即眼中爆發(fā)亮光。
他從盒子里取出那枚屬于吳所畏的戒指,深吸一口氣,握住吳所畏伸出的左手,
指尖微微發(fā)涼,虔誠地將那枚象征著承諾與羈絆的戒指,緩緩?fù)迫肓藚撬返臒o名指指根。
冰涼的金屬觸感貼上皮膚,尺寸相當(dāng)契合。
當(dāng)戒指徹底戴穩(wěn)的那一刻,吳所畏緊繃著的嘴角松動了一下。
他沒給池騁太多回味的時間,同樣執(zhí)起池騁的左手,抿著唇,表情依舊帶著殘余的怒氣,
但動作卻異常認(rèn)真和堅定,將屬于池騁的那一枚,牢牢地戴在了他的無名指上。
他沒有單膝跪地,沒有浪漫的誓,甚至背景不是絢爛的煙花而是彌漫的煙霧和樓下隱約傳來的春晚歌聲,
但這一刻,兩個戒指分別圈住了彼此的手指,這個互戴戒指的流程,
以一種出乎意料卻又無比“吳所畏”的方式,倔強(qiáng)而完整地走完了。
月光下,兩枚戒指在彼此的手指上閃爍著微光,無聲地訴說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
那微光似乎不僅照亮了手指,也穿透了彌漫的硝煙,直抵心底。
池騁此時此刻,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緒和感官都被狂喜淹沒。
吳所畏向他求婚了!
他原本以為,會是他先一步單膝跪地,為畏畏戴上戒指,卻萬萬沒想到,被吳所畏搶了先。
“畏畏……”池騁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他猛地伸出雙臂,將眼前這個人緊緊地?fù)砣霊阎校Φ来蟮煤荨?
他低下頭,急切地尋找著吳所畏的嘴唇,想要用一個深吻來宣泄這幾乎要滿溢出來的愛意和激動。
然而,吳所畏雖然剛剛親手走完了互戴戒指的求婚流程,但不代表他原諒了池騁搞砸他精心準(zhǔn)備的浪漫時刻!
那個在震耳欲聾的“邦邦”聲中,他舉著戒指盒像個傻子一樣怒吼的畫面,估計會成為他一輩子的“黑歷史”!
就在池騁的唇即將碰上的那一刻,吳所畏猛地偏開了頭,同時用手抵住了他的胸膛,阻止了他的靠近。
他臉上還帶著未消的余怒,眼神兇巴巴地瞪著池騁。
“少來這套!”吳所畏語氣硬邦邦的,他伸手指向陽臺角落那堆還剩下不少的煙花,咬牙切齒地說,
“看見那些了嗎?池騁,我告訴你,今晚這些煙花,不一個一個給我放完,你他媽別想睡覺!”
他想營造的是浪漫星空下的深情求婚,結(jié)果變成了戰(zhàn)地?zé)熁鹣碌暮鸾袑χ?!這口氣,他必須出!
池騁:“……”
滿腔的柔情蜜意被這突如其來的“懲罰”打斷,池騁看著角落里那堆他特地讓剛子找來的“特別煙花”,
再低頭看看自己手指上嶄新的戒指,又看看吳所畏的堅決表情,一時間心情復(fù)雜難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