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故人相見,并非全是喜悅。
“周瑾,我憑何要聽你的話?”沈鶯望著他,眸中滑落了一滴淚,可若是讓她離開,她不愿,她好不容易才到了京城,她要出人頭地,要成為人人敬重的女子。
哪怕,哪怕這些,是用她自己換來的。
此刻,沈鶯突然想開了,嫁給誰不是嫁呢?
“沈鶯,京城不是你這般的女子,能待的地方?!敝荑獞z惜眼前之人,可他的憐惜,護(hù)不住她。平寧郡主已在糾察身邊的暗樁,雖說此事是周瑾提出,但原本平寧郡主已有些懷疑于他……
魏晉禮失蹤,魏家無人可支撐。
就憑哪一個(gè)小小的徐家庶子?更不成氣候。
那一滴淚,映入周瑾的眼底,讓他的一顆心都糾成了麻團(tuán),可京城快要亂了。
“你若不走,我自會(huì)讓人帶你走。”周瑾丟下一句話,耳側(cè)是急匆匆的腳步聲,就在有人轉(zhuǎn)身入巷子之時(shí),他連忙轉(zhuǎn)身離去。
沈鶯往前追了半步,停下了。
“姑娘,你可還好?”忍冬剛剛被擠到了另一條巷子中,方才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沖了出來。
幸而,她找到了沈鶯!
沈鶯趁著背對著忍冬時(shí),擦凈了臉上的那一滴淚。為了周瑾這負(fù)心人哭一場,當(dāng)真是可笑。
他想要自己走,她就偏不走。
可不等她們主仆二人走出去。
就聽得外頭有人大喊著:“殺人了!殺人了!”
沈鶯與忍冬急急停下了腳步,兩人相互緊握著手心,偷偷朝著巷子外頭看了一眼,那被人群包圍的地方,地面上已溢出了猩紅的血色。
“別看?!鄙蝥L一把捂住了忍冬的眼睛。
死人的模樣,很可怖。
沈鶯記得,那被魏晉禮一劍穿脖的刺客,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從小巷的另一處繞過去,沈鶯與忍冬回到宅子里時(shí),皆是后背冷汗泠泠。
這京城,當(dāng)真是要亂了嗎?
“要不,我們回安陽去呢?”忍冬細(xì)細(xì)想著今日發(fā)生的一切,不禁開口問了一聲。
縱然沈鶯心下有了動(dòng)蕩,可若是回了安陽,也不過是重新回到沈家那虎狼之地罷了。
“徐公子可來了?”沈鶯冷靜下來,朝著留在家中的青菊打聽了一聲。
青菊搖了搖頭,“已有兩三日沒來了?!?
沒來?
按理說,徐滿霖對她正在興頭上,怎會(huì)突然就不來了呢?
“柳石,你去徐府一趟,打聽打聽徐公子如何了。”今日周瑾的話,讓沈鶯頗為擔(dān)憂,倘若京城真的出事,她是該先尋個(gè)依靠。
若是魏晉禮未曾出事,她怕是會(huì)去魏府再走一趟,可如今,魏晉禮不在。
“忍冬,你去給魏太夫人遞一張?zhí)?,我想去看看魏太夫人?!贝饲八偷母恻c(diǎn),魏太夫人都收下了,想來她提出去看看,應(yīng)該也能行。
總歸,要先將親事定下才好。
哪怕,只是個(gè)幌子呢?
然而,等到柳石匆忙從徐府回來,沈鶯竟是聽得他回了一句:“聽徐府的人說,徐公子昨日定了親,如今府中上下都在忙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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