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提出讓他去快餐店吃,可離得太遠,外公去了幾次就懶得再來回跑,后來徐惠不忙的時候就去給他現(xiàn)做,他嫌麻煩,也開始自己學著做菜,只不過只能做些簡單的對付一口,生活質(zhì)量自然不能和外婆還在世時相提并論。
阮愉心虛地帶著徐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到家,徐惠就擼起袖子進廚房干活,阮愉則數(shù)了數(shù)門外的快遞。
八個!
她記得出門時明明一個都沒有。
趁著沒被徐惠發(fā)現(xiàn),阮愉偷偷把快遞搬到自己屋內(nèi),折回去幫徐惠打下手。
“什么時候回去?”徐惠冷不丁問她。
阮愉愣了一下,含糊其辭:“等過完年吧?!?
徐惠忽然停下動作,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只是這一眼,就讓阮愉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一直覺得徐惠這雙眼睛跟火眼金睛似的,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每回撒謊,她自己先心虛起來。
“難得啊,以前讓你早點回來都不愿意,非得大年三十火急火燎趕回來,待不了幾天就回去,這是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嗎?”
“哪有,這不是……想著既然都回來了,來來回回怪折騰的,正好也幫你在家看著外公不是?”
“你要是真有這點孝心就好了?!?
徐惠沒再刨根問底,轉(zhuǎn)身去水池邊處理魚。
阮愉心里倒有些不好受了。
剛畢業(yè)那幾年,阮愉回家還算勤快,隨著工作越來越忙,別說是回家,連電話都打不了幾個,徐惠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終歸有想法。
阮愉年輕氣盛的,心里只有自己的事業(yè),一心只想著要在大城市扎根,否則就是個失敗者,徐惠哪里不知道她什么心思,平常沒事也不煩她,倒是有一次小姨來出差,跟阮愉匆匆吃了頓飯,小姨對她的評價倒是客觀且精準。
自私。
她沒否認,這不是第一個人這么說她,肯定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可現(xiàn)在呢?她多年打拼,努力想給自己掙出一席之地,結(jié)果被趕下車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個她為之奮斗了多年的地方,連留給她的一個棲身之地都沒有。
阮愉沒敢說,回來的第一晚,在這個舊房間里,是她這些年睡得最踏實的一夜。
徐國立回來時神采奕奕,嘴里還唱著小曲兒,比下午出去時更精神。
滿桌子的飯菜,為了等他,涼了一大半。
阮愉本以為徐惠要發(fā)飆,沒想到這回倒是挺平靜,心平氣和地催他洗手吃飯。
一家人一邊吃飯,一邊聊起過年的事。
往年過年,徐惠是最忙的,她那快餐店至少干到大年三十,一般初五就開始開門,雖然也沒多少人來吃飯,但徐惠這人閑不住,若是一直關(guān)著門,她心里都不踏實。
徐惠提醒徐國立:“去年大伯家請客吃飯,今年可輪到咱們家了,這會兒飯店都訂差不多了,你有什么想法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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