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愉不覺得雙方之間有什么吃飯的必要。
她想起除夕夜,徐國立邀請秦梅來家里吃年夜飯那次,雖然氣氛也有些尷尬,但還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可僅僅只是過了短短三個月,事情就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樣。
那時的心境早已不可能再有,再和秦梅一張桌子上吃飯,除了徐國立,應該沒人能吃得下去飯,何況現(xiàn)在還要再加一個胡建新。
“沒吃飯的必要吧?”阮愉直接拒絕。
胡建新堅持:“有必要,我媽都肯跟你外公出去旅游了,她心里肯定已經(jīng)做出選擇了,那既然如此,我們做兒女的是不是也得把事情攤開來好好聊一聊?總不能讓他們兩個一直就這么著吧?這算怎么回事???真打算在一起,那就光明正大地一起生活,別整的跟家里人針對,偷偷摸摸談對象似的?!?
“你不是挺看不上我外公的嗎?怎么?現(xiàn)在這語氣,是同意了?”
沒想到胡建新居然還會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腦袋,避開了阮愉的視線:“我不同意他們就不在一起了嗎?說白了,這件事不是你們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是他們自己怎么想的,你外公的心意已經(jīng)很明白了,我媽表現(xiàn)得也很明顯,既然如此,那就別拖了,家里人多熱鬧不是?”
“可我不是很想跟你成為一家人?!?
阮愉這句話,讓胡建新臉上表情微微一頓,但他早就料到,并不感到意外。
“這話說的好像我挺想要你這個外甥女似的,那不是看著你外公人真挺好的份上嗎?”
“你是覺得我外公挺傻吧?你要錢他就給,你媽要什么他也給什么,有血給你們吸,但凡換一個沒血的,別說是你了,你媽也是第一個不同意。”
“原來我媽在你心里就是這么個形象?。俊焙ㄐ乱矝]覺得阮愉這話有什么冒犯,他自己都沒尊重過秦梅,也管不了別人怎么說秦梅。
只是他也感到意外,在他眼里的阮愉一直都挺體面且有教養(yǎng),不會把話說得太直白,雖然在他面前說話不好聽,可對秦梅一向都很克制,沒想到居然也會有對著秦梅說難聽話的時候。
“胡建新,其實你心里應該也很清楚吧?我們家之所以反對他們在一起,除了秦梅本人有問題之外,更大的問題是你這個兒子,你捫心自問,你吸了她多少血?我們只是普通人家,供不起你這樣的吸血蟲?!?
胡建新一直以為,自己聽多了難聽話,早已不會被這種話刺痛,可此時此刻,阮愉那帶著戲謔的目光和嘲諷的語氣,還是把他一下拉回了現(xiàn)實。
在她們眼里,無論他做什么都不可能扭轉她們對他的印象,她們高高在上俯瞰眾生,他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入她們的眼。
“我現(xiàn)在不是在送快遞掙錢了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說了這一句,像是在給自己辯解,又像是……想看看阮愉會有什么反應。
“那又怎么樣?難道你能保證以后再也不連累你媽嗎?我很好奇,你為什么不去找你爸?你不是從小就跟著你親爸生活嗎?”
“因為他不會管我啊?!焙ㄐ伦猿耙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