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攸寧驚訝于對方連這些細(xì)節(jié)都記得清清楚楚,自己仿佛都沒什么印象。
“你不信啊?我對這種八卦向來很敏感的!”錢麗麗得意地晃了晃腦袋。
雖然不太相信張偉會那么早熟,但裴攸寧還是暗自決定以后要找機會問問這件事。
吃完飯,兩人一起去錢麗麗常去的理發(fā)店。午后的陽光漸漸變得柔和,街道兩旁的店鋪都貼上了春聯(lián)。由于時間有限,加上裴攸寧發(fā)質(zhì)較硬,之前拉直的頭發(fā)保持得還不錯,這次只簡單做了個護(hù)理。
做完頭發(fā),暮色已經(jīng)開始降臨。臨分別時,錢麗麗鄭重其事地說:“你告訴張偉,他欠我一頓飯!”
裴攸寧連忙答應(yīng):“知道了,我會轉(zhuǎn)告他的?!?
“那他今年會來給你爸媽拜年嗎?”錢麗麗想盡快落實這頓飯。
裴攸寧垂下眼眸,輕輕搖了搖頭。錢麗麗以為她害羞,便沒再多問。
回到家時,夕陽的余暉正好灑在窗臺上。裴攸寧給張偉打去電話,窗外漸漸亮起的燈火像散落的星辰。
“你事情忙完了嗎?”雖然心里有一絲失落,但想到男友對自己的好,裴攸寧很快就釋懷了。
“中午就忙完了,”張偉的聲音帶著笑意,因為沒人聊天,他被迫跟張俊打了一下午游戲:“你怎么跟錢麗麗說的?”
“就是實話實說啊!”裴攸寧忽然很想驗證錢麗麗的猜想,“她讓你請她吃飯呢!”
張偉正要回答,卻被裴攸寧打斷:“她還說你小學(xué)的時候就喜歡我。”她把錢麗麗的話復(fù)述了一遍。
“她這樣的想象力,應(yīng)該去寫小說啊?!睆垈ケ欢盒α?。
雖然答案讓人有些失望,裴攸寧還是笑道:“我也覺得她想多了,我才不相信你有那么早熟呢。”
“雖然不記得為你掃過地,但確實為你打過架。”張偉回憶著說,“小時候可能是和你做同桌太久了,就像好朋友一樣,所以不喜歡聽別人說你的壞話?!?
裴攸寧心里泛起一絲甜意,追問道:“他們說我什么壞話???”
本以為對方會說不記得了,沒想到張偉卻認(rèn)真地列舉起來:“愛哭鬼、告狀精、管家婆,諸如此類的吧?!?
“都是誰說的?以后同學(xué)聚會我一定罵回去?!迸嶝鼘幱行┥鷼猓?dāng)年當(dāng)個小組長,不過是收收作業(yè)、抽背課文,竟被人這么說。
“名字都不記得了。不過你不用生氣的,反正當(dāng)時都被我打回去了。”張偉細(xì)想之下,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為裴攸寧打過不少架。
裴攸寧一聽這話,立刻轉(zhuǎn)怒為喜。夜幕已經(jīng)完全降臨,窗外的燈火連成一片溫暖的光海。
“給你看樣?xùn)|西?!睆垈炝穗娫?,發(fā)來一張照片――抽屜里躺著一支刻著“裴”字的筆。
看清照片的瞬間,裴攸寧眼眶就紅了。這正是初中最后一面時,張偉從她筆袋里搶走的那支新筆。這么多年過去,他居然還留著。筆身上的刻字在照片里清晰可見,裴攸寧顫抖著手指回復(fù):為什么把我的姓刻在上面?。?
不知道,不自覺寫上去的。張偉也記不清當(dāng)初刻字時的心情了,只覺得往事如煙,朦朧中帶著暖意。
裴攸寧輕輕摩挲著手機屏幕上那支筆的影像,窗外的霓虹燈一閃一閃,像是年少時說不出口的心事,終于在歲月里開出了花。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