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婁律師緩步上前,目光如炬:"也就是說,你明知這是同事裴女士的車輛,仍故意以危險方式超車,將他人生命安全置于險境?"
“不是的,超車之前我沒看清是她的車。”閆偉明和裴攸寧的過節(jié)全單位皆知,他怎么能讓別人知道他真實的意圖。
“那也就是說,不管誰的車,只要他擋在了你的前面,你都要給對方顏色看看,將對方置于危險當(dāng)中?!眾渎蓭熇^續(xù)道,根本不給閆偉明考慮的機會。
他轉(zhuǎn)向警察,語氣凝重道:“我懷疑嫌疑人實施的是無差別犯罪,而且他在超車的時候不打轉(zhuǎn)向燈,這駕照是怎么考到手的?”他又將頭轉(zhuǎn)向了旁邊的交警。
“不是的?!遍Z偉明有些急了,他不知道如何解釋。
"不是什么?根據(jù)測算,你與我委托人車輛的距離極其危險。若我委托人心理素質(zhì)稍差,采取緊急避讓,必定會與右側(cè)車輛相撞。我們有充分理由懷疑你這是蓄意謀害。"婁律師義正辭嚴,"既然你聲稱不認識我的委托人和他的車,那這便是典型的無差別犯罪。"
"我沒有無差別犯罪!我只是...只是超個車而已。"閆偉明欲哭無淚,只覺得今天出門沒看黃歷。
“那么請你明確回答,你究竟是在超車之前認出來是裴女士的車,還是在超車之后認出來的?”婁律師繼續(xù)咄咄逼人。
見對方閉口不,婁律師轉(zhuǎn)向警察:“警察同志,我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這直接關(guān)系到閆先生究竟是因為私怨超車,還是無差別犯罪。”
現(xiàn)在的閆偉明根本不敢說話,他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漩渦里,他急需要一個專業(yè)人士來解決這個問題。
他看向單手扶額的張偉,想從對方眼中看出點什么,張偉也抬頭回望他,眼中沒有任何情緒,仿佛這件事情根本與他無關(guān)。
閆偉明請示了警察,讓他打個電話。
旁邊的警察也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他也沒想到一起交通事故竟然演變成蓄意謀殺,他佩服對方律師的腦洞,但細想之下,如果閆偉明和車主真的有私怨的話,這件事情可就不是一般的交通事故了,搞不好真是刑事案件呢。
另一個交警也是一臉懵逼,這是什么套路啊,不應(yīng)該直接商量賠償?shù)氖虑閱幔吭趺醋兂尚钜庵\殺了。
張偉也捂住胸口,看向婁律師。
婁律師立馬會意,向警察說道:“我委托人身體有些不適,想出去透透氣?!?
警察當(dāng)然不會阻攔。
張偉趁機出去了一趟。當(dāng)他回來的時候,閆偉明請的律師已經(jīng)到了。
“婁老師,您看這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咱們先談?wù)勝r償?shù)氖虑榘??!睂Ψ降穆蓭熜帐Y,比較年輕,面對行業(yè)內(nèi)資深的前輩,那自然是恭敬有加。
“好,我給你個面子。不管你委托人是出于什么原因,對我委托人和我們公司所造成的損失確實都已經(jīng)形成了,那就先算算清楚?!眾渎蓭熜χ?。
蔣律師看見對方的笑容,心里一陣發(fā)毛,這個婁律師在整個業(yè)界都很有名氣,工傷賠償這一塊鮮少敗績,業(yè)內(nèi)給起了個外號叫婁三笑。因為他平時都是不茍笑的,一旦看到他笑了,那對方就要大出血了。這是他第一次對著自己笑。
沒辦法,既然受人之托接下了這官司,只好硬著頭皮頂上,至少對方還愿意坐下來談賠償,但愿能花錢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