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沒有立刻離開小賣部,而是走到折疊床邊,和衣躺下。
精神力的暴漲,讓他對睡眠的需求大大降低。
但幾個小時的安穩(wěn)休息,依舊能讓他的身體機能恢復(fù)到最佳狀態(tài),讓那股沸騰的精神力徹底沉淀。
再睜開眼時,窗外天光大亮。
時鐘的指針,穩(wěn)穩(wěn)地指向了中午十一點。
沖了個澡,換上一身干凈的休閑服,林墨開著那輛不起眼的五菱宏光,隨意找了家路邊看起來最干凈的館子。
他點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面。
這一次,沒有不長眼的富二代,也沒有跳出來找麻煩的前女友。
世界很安靜。
只有面湯蒸騰的香氣,和鄰桌食客壓低聲音的閑聊。
一碗面吃完,林墨付了錢,回到車?yán)铩?
他拿出手機,指尖劃過屏幕,找到了那個曾經(jīng)讓他寢食難安,現(xiàn)在卻輕如鴻毛的號碼。
撥了過去。
電話幾乎是秒接。
“喂!誰??!”
電話那頭傳來彪哥囂張的聲音,背景音嘈雜,充滿了麻將碰撞的脆響。
“我,林墨。”
林墨只說了三個字,聲音平淡無波。
電話那頭瞬間死寂。
嘈雜的背景音,連同麻將碰撞的聲音,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掐斷了。
寂靜持續(xù)了三秒。
然后,一個帶著諂媚和極度緊張的嗓音,小心翼翼地傳了過來。
“林……林哥?您……您有什么吩咐?”
彪哥的聲音都在發(fā)顫,像是寒風(fēng)中的一片落葉。
“我手里有一批貨,想出手?!绷帜恼Z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貨?”
彪哥愣了一下,腦子飛速運轉(zhuǎn),用一種極其委婉的語氣問道:“林哥,冒昧問一句,這個東西……它正經(jīng)嗎?”
不是他想象力豐富。
實在是昨天林墨留下的陰影太深了。
在他看來,一個身手恐怖到那種程度的狠人,一開口就是有“貨”要出。
這玩意兒能是合法商品才怪了。
可他不敢拒絕,甚至不敢問得太直接,生怕那尊煞神下一秒就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他手下那幾個小子,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哼哼呢。
林墨沒想那么多,隨口說道:“有點風(fēng)險,但不多?!?
彪哥一聽這話,心里咯噔一下,但嘴上卻立刻換了副腔調(diào)。
“林哥您放心!”
“不管什么貨,弟弟保證給您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安安穩(wěn)穩(wěn)!”
他拍著胸脯保證,生怕林墨有一絲一毫不滿意。
“別在電話里說?!?
“下午三點,還是上次那個水泥廠?!?
“你一個人來?!?
“明白!明白!我一定準(zhǔn)時到!”彪哥連聲應(yīng)下,如同領(lǐng)了圣旨。
林墨沒再多,直接掛斷了電話。
……
下午三點,城西三號水泥廠。
還是那個破敗的廠房,還是那張布滿灰塵的沙發(fā)。
但這一次,坐在沙發(fā)上的人,是林墨。
而彪哥,則像個犯了錯的小學(xué)生,畢恭畢敬地站在他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林哥,您……您要出的貨是?”
彪哥搓著手,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一層細(xì)密的冷汗。
林墨沒有回答。
他只是伸手從腳邊的編織袋里,隨意地取出一根金燦燦的長條物。
黃金!
彪哥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心里先是閃過一絲詫異。
五百克的金條雖然值錢,但隨便找家大點的金店就能處理掉,似乎完全用不著他。
正當(dāng)他這么想的時候。
林墨將那個鼓鼓囊囊的編織袋,隨手扯開了袋口。
嘩啦――
刺眼的金光,瞬間從袋子里傾瀉而出。
彪哥的眼睛被晃得幾乎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