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洗,楚南市郊,青云山巔。
這里是楚南市的最高點,平日里是情侶們看日出、驢友們挑戰(zhàn)自我的圣地。但今晚,整座山都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所籠罩,所有的登山路徑都被“軍事演習,禁止入內(nèi)”的牌子封鎖。尋常人根本不知道,在這山巔之上,正在進行一場足以影響整個華夏國未來走向的會面。
李嘯負手立于懸崖邊,山風獵獵,吹得他衣袂翻飛,卻吹不動他如山岳般沉穩(wěn)的身形。他俯瞰著山下那片由萬家燈火匯聚成的璀璨星河,眼神平靜而深邃。
自從會展中心那場“超人秀”之后,整個世界都瘋了。網(wǎng)絡上關于他的視頻和討論,如同病毒般席卷了每一個角落。星璇科技的官網(wǎng)被擠爆,服務器癱瘓了數(shù)十次。無數(shù)的電話和郵件從世界各地涌來,有想尋求合作的,有想拜他為師的,有想研究他身體的,甚至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宗教組織,直接宣布他為“降世神明”。
他一夜之間,從一個成功的青年企業(yè)家,變成了全世界關注的焦點,一個行走的“神跡”。
但這一切喧囂,似乎都與他無關。他很清楚,自己真正要等的客人,會選擇一個更安靜、也更正式的場合。
果不其然,三天前,一封沒有任何落款的信,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了他公寓的桌上。信上只有一句話,一個時間,一個地點。
青云山巔,月圓之夜。
“你來了?!?
一個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從他身后不遠處的一塊山巖后響起。聲音不大,卻仿佛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壓過了呼嘯的山風。
李嘯緩緩轉過身。
月光下,一個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灰色中山裝,須發(fā)皆白,但精神矍鑠,面容清癯的老者,正靜靜地站在那里。他看起來就像個公園里晨練的普通老人,身上沒有半分高手的氣勢,但當李嘯的目光與他對視時,卻感覺像是看到了兩潭深不見底的古井,沉靜、幽深,蘊含著難以喻的智慧和力量。
李嘯的瞳孔微微一縮。
高手!
一個真正的高手!
這不是他遇到的那些混混,也不是祁山那種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商人。眼前這個老者,體內(nèi)氣血之雄渾,如長江大河,奔騰不息。雖然沒有一絲靈力波動,但那純粹的肉身力量和精神意志,已經(jīng)淬煉到了一個凡人所能達到的極致。
用修真界的標準來衡量,這老者的實力,恐怕已經(jīng)不亞于一個專修肉身的筑基初期修士了。
“龍盾局?”李嘯開口,語氣平淡,像是在問候一個老朋友。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顯然沒想到李嘯能一語道破他們的來歷。他點了點頭,緩步走出,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老朽,龍?zhí)煺??!彼鲋晕医榻B,聲音里帶著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嚴,“添為龍盾局現(xiàn)任局長。李嘯小友,幸會?!?
龍盾局,華夏國最神秘的部門,沒有之一。它的存在,甚至在國家的最高機密檔案里,都只有寥寥數(shù)語的記載。這個部門不屬于任何系統(tǒng),直接對最高領導人負責。唯一的職責,就是處理那些無法用科學解釋的、足以威脅國家安全的“異常事件”。
而李嘯,無疑是龍盾局成立以來,遇到的最“異?!钡氖录?。
“龍局長,深夜約我來此,不是為了和我一起看風景的吧?”李嘯微微一笑,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
龍?zhí)煺钌畹乜戳怂谎郏请p渾濁的老眼里,精光一閃而逝?!靶∮芽烊丝煺Z,那老朽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無比凝重:“小友那一身驚世駭俗的本事,從何而來?據(jù)我們調(diào)查,小友半年前,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這短短數(shù)月間的變化,實在……匪夷所思?!?
這是試探,也是盤根問底。
李嘯知道,這個問題,必須回答,而且要回答得讓他們相信,又不能暴露自己最大的秘密。他早已為此準備好了一套說辭。
“奇遇而已?!崩顕[的表情變得有些追憶,有些唏噓,仿佛想起了什么久遠的往事,“我太爺爺,年輕時曾是一位地質(zhì)勘探員。幾十年前,他在昆侖山深處考察時,曾跌入一個深不見底的地底裂縫。在裂縫底部,他沒有死,反而發(fā)現(xiàn)了一處……古老的遺跡。”
“那遺跡不屬于我們現(xiàn)代文明,更像是……傳說中的上古仙府?!崩顕[半真半假地開始編造故事,將自己從散修張猛那里聽來的,和從《符箓初解》上看到的一些修真界常識,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我太爺爺在仙府里,得到了一些傳承。包括一些強身健體的法門,和一些……奇特的‘小玩意’。”
“我這一身本事,和星璇科技的產(chǎn)品,都源于此?!彼粗?zhí)煺?,眼神坦然,“信與不信,由你?!?
龍?zhí)煺聊恕?
昆侖山,仙府,傳承……這些詞,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他只會當成是瘋人瘋語。但從眼前這個能徒手捏彎鋼管、一躍十幾米的“超人”口中說出,卻帶著一種難以喻的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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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龍盾局內(nèi)部,一直都有關于“上古遺跡”和“隱世門派”的猜測。華夏歷史源遠流長,神話傳說層出不窮,誰又能保證,那些都只是空穴來風呢?
“原來如此?!饼?zhí)煺従忺c了點頭,似乎是接受了這個解釋。但他緊接著話鋒一轉,一股凌厲無匹的氣勢,如同出鞘的利劍,驟然從他那看似枯槁的身體里爆發(fā)出來!
“小友,口說無憑。老朽癡長你幾十歲,練了一輩子莊稼把式。可否,向小友討教一二?”
話音未落,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