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要殺的,是你曾經(jīng)最親密的人。
“不……不要過來……”一名弟子看著沖向自己的“劉師兄”,手中的劍怎么也刺不下去,“師兄,我是小七??!你不認識我了嗎?”
噗嗤!
回應(yīng)他的,是一只無情穿透胸膛的機械利爪。
那名弟子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直到死也不敢相信。
“這就是收割者的手段。”
李嘯的聲音冷得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
他看著這一幕,看著那些曾經(jīng)的同門自相殘殺,心中的怒火已經(jīng)燃燒到了極致。
這種手段,比單純的殺戮更惡毒一萬倍。這是在踐踏人類的尊嚴,是在摧毀生者的意志。
“王鐵柱!”李嘯突然大吼一聲。
“到!”空中的王鐵柱也是紅著眼眶,大聲回應(yīng)。
“我不忍心讓他們動手?!崩顕[指了指那些還在猶豫,還在哭喊的幸存弟子,“這太殘忍了?!?
“所以……”
李嘯閉上了眼睛,兩行血淚從眼角滑落。
“讓蟲群上。送他們……解脫?!?
“可是老大……”王鐵柱的聲音哽咽了,“那里面……那里面有一個是俺當初的引路師兄?。∷掷镞€拿著俺送他的酒壺……”
王鐵柱指著尸傀群中一個高大的身影。那個尸傀雖然只有半邊腦袋,但腰間確實掛著一個破舊的葫蘆。
“鐵柱。”李嘯睜開眼,看著他,“那個不是你師兄了。那個只是囚禁你師兄靈魂的監(jiān)獄。打碎它,才是對他最大的孝敬?!?
王鐵柱渾身一震。
他看著那個正在瘋狂撕咬一名女弟子的“師兄”,猛地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俺懂了。”
王鐵柱舉起狼牙棒,發(fā)出一聲悲憤至極的咆哮。
“師兄!俺送你上路?。。 ?
轟!
他從飛龍背上跳下,整個人如同炮彈般砸進了尸傀群中。
這一棒,沒有任何保留。
“咔嚓!”
那個高大尸傀的頭顱瞬間像西瓜一樣炸開。
隨著這一擊,王鐵柱像是瘋了一樣在尸群中沖殺。每一棒下去,都是血肉橫飛。他一邊殺,一邊哭,一邊喊著那些只有他和師兄知道的名字。
這是一種怎樣的痛苦啊。
與此同時,蘇婉也下達了指令。
原本還在外圍觀望的玄鐵迅猛蟲群,得到了“殲滅”的信號。
它們沒有感情,不懂悲傷。在它們眼里,這些尸傀只是一個個需要清除的紅點。
黑色的蟲潮瞬間淹沒了蒼白的尸潮。
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屠殺。
迅猛蟲的利爪精準地切斷每一個尸傀的脖子,刺穿每一塊控制晶片。它們不僅在殺戮,更像是在進行一場精密的手術(shù)。
不到十分鐘。
原本漫山遍野的尸傀,全部倒下了。
這一次,它們是真的死了。
戰(zhàn)場上,只剩下風聲,和王鐵柱跪在那個無頭尸體前壓抑的哭聲。
李嘯依然抱著曾璇,但他沒有去看戰(zhàn)場。他把曾璇的臉按在自己的胸口,不讓她看這地獄般的一幕。
“結(jié)束了?!崩顕[輕聲說道。
曾璇在他懷里輕輕顫抖,聲音虛弱:“不……還沒有。”
她抬起頭,那雙失去了光彩的眼睛里,依然有著深深的恐懼。
“李嘯……這只是……這只是一支巡邏隊?!?
“真正的收割者主力……正在圍攻三百里外的‘丹塔’?!?
“那里……那里有整個修真界最后的一批煉丹師……如果丹塔破了,我們就真的……沒有藥了……”
李嘯聞,目光一凝。
丹塔。那是修真界的藥庫,也是最后的后勤基地。
如果不救,就算他有千萬大軍,最后也會因為沒有補給而耗死。
“我知道了?!?
李嘯深吸一口氣,將曾璇橫抱起來,轉(zhuǎn)身走向復(fù)仇號降下的升降梯。
“先回家。治好你的傷?!?
“然后……”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滿目瘡痍的星璇盟,看了一眼那些正在打掃戰(zhàn)場、安葬同門的弟子們。
“我們?nèi)グ褕鲎诱一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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