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黎明之前回到了軍區(qū)大院。
璽悅被停車的動靜給驚醒來,她動了動,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睡在一個懷抱里,睜眼,看到的是一張棱角分明的側(cè)臉,下頜線弧度恰好,微微泛青的胡茬,讓男人略微憔悴了一些。
“我……我睡著了?”璽悅意識回籠,她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么顛簸的山路上,都能睡著。
“嗯!”霍霆鈞沒有多語,只是推開璽悅,自顧自的從側(cè)門下了車。
剛才女人睡著了,其實剛開始是靠在他的肩頭的,只是她的腦袋總是往下滑,他便順勢微微側(cè)身,女人的身子就這么順暢的落入了他的懷里了。
這一路,霍霆鈞想了很多種可能。
他甚至懷疑過她是假裝鉆進(jìn)他懷抱的。
他是守護(hù)海島的軍人,天生的敏銳讓他不得不去懷疑她。
她與這些年所見判若兩人,她的身上,沒有了那種一見到她就滿是嫌惡和抗拒的戾氣,反而更多了一層神秘感,讓他的心思,跟著她的行為舉動,忽松忽緊的。
璽悅被霍霆鈞推開,她也沒有惱他,畢竟,三年時光,原主對他的傷害,惡惡語可不少,還光明正大的給他織綠帽,又怎么會如此主動鉆入他的懷中。
打開車門下了車,看著唇色發(fā)白身體虛弱的霍霆鈞,璽悅走過去,伸手扶著他。
霍霆鈞低頭看著胳膊上的手,依舊不適應(yīng),他淡淡推開。
“我去拿酒?!杯t悅磨牙,這男人,不解風(fēng)情,算了,她不跟他計較。
一旁,李副將和兩個士兵有些猶豫的看著霍霆鈞。
“你們在門口等著?!被赧x冷聲吩咐。
嘴角挑起微微苦澀的一笑,璽悅推開門走進(jìn)屋內(nèi)。
他們都對她有七八成的懷疑吧,不然,怎么都到了家門口了,還怕她跑了似的。
屋內(nèi)還是晚上他們離開的時候的樣子,一片狼藉。
當(dāng)時林招娣吐血之后,張培他們都倒下了,桌子翻了,她那些描著金邊的盤子和碗落了一地,稀碎。
璽悅站著看了會兒,隨后轉(zhuǎn)身走去里間。
霍霆鈞沒有跟進(jìn)去,他站在外面,淡聲道:“需要我進(jìn)去的時候喊我。”
璽悅沒有回應(yīng),她徑直走去了床邊,蹲下,將放在里面的幾箱酒盡數(shù)收入了空間。
霍霆鈞給了她時間,雖然他不知道她要親自回來取酒是為了什么。
或許,房間里有什么秘密,亦或者,她要消滅什么證據(jù)……
璽悅抱著一箱酒出來。
霍霆鈞伸手去接,璽悅躲開了。
“你身體弱,我來就行!”璽悅說道。
外面,李副將他們將璽悅手里的箱子接了過去,放在車上。
璽悅又轉(zhuǎn)身回了房間,沒一會兒,她出來,把一個信封放在了霍霆鈞的手里。
“嗯?”霍霆鈞擰眉看著信封。
“這里是一千塊錢,你們四個人的住院治療費用大概兩百,你給他們每家分兩百塊錢作為補償。”璽悅說道。
“不用,他們不會接受?!被赧x把信封推回來。
“這一次中毒,他們的身體需要恢復(fù),需要補充營養(yǎng)?!杯t悅把信封塞回霍霆鈞懷里,自顧自的走去車邊,態(tài)度堅決。
李副將看著璽悅,他張了張嘴,想跟他們霍團長說: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嫂子的脾氣和霍團長很像啊,都很硬。
但是,他不敢和這位閻王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