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你得好好學(xué)學(xué)??!”蕭然笑起來,“漢文帝的妻子,四個孩子也沒有了,但好像后世的人都沒有注意。”
“也沒有人說他改史書,吶,這個就是專業(yè)!”
“相比起來,世伯你這個就差點意思了!”
“你怎么就知道后世之人說我改史書?”李世民不服氣。
“別的我不知道,這個我還真知道,不僅僅說你改史書,還有很多問題,這些都避免不了,至于我怎么知道的,世伯你別管,反正我就是知道!”
“我哪里改史書了?”李世民反駁蕭然。
“你玄武門那些記載,經(jīng)不起推敲的?!?
“我沒有改!這個我不認(rèn)!”李世民態(tài)度強硬。
“世伯,你沒有直接丑化隱太子,也沒有刻意隱瞞這件事,修改了一部份,其實后世普通人是信的?!?
“但是一部分喜歡喜歡歷史的,喜歡深究的可不信?!?
“你玄武門之變以前的那些官職,有什么你還記得嗎?”
李世民認(rèn)真想了想,“記不清了!”
“那些官職,都是實權(quán)的,你權(quán)力多嚇人,史書把你描述成弱勢一方,你都弱勢,你讓其他人怎么活?”
“老爺子,隱太子算什么?”
李世民感覺被蕭然說破了,擺擺手,“打住,你小子打住!就你知道的多!”
“知道的不多,但還是知道一點的?!?
“之前說起頡利可汗,渭水之盟你怎么看?”李世民放下魚竿,“后世的人是不是要罵我了”
“世伯覺得這是人生一大污點?”
“難道不是嗎?”李世民反問。
蕭然搖搖頭,“是大唐的污點,但不是世伯的。”
蕭然放下魚竿,身體微微前傾,語氣比剛才更鄭重,卻沒了論史時的銳利,多了幾分對當(dāng)時處境的體諒:
“世伯,你覺得是污點,是因為覺得‘未戰(zhàn)先和’丟了面子,可你忘了當(dāng)時大唐是什么光景?”
“玄武門之變剛過沒多久,長安城里人心還沒穩(wěn),府兵要么在外地戍邊,要么還沒來得及調(diào)回,你手里能湊的兵力,其實并不多?!?
“而頡利帶著十萬突厥鐵騎,是剛橫掃草原的精銳,兵鋒直抵渭水,離長安就隔了一條河?!?
“這時候硬拼,是拼得過還是拼不過?拼不過的話,長安破了,百姓要遭兵災(zāi),剛穩(wěn)住的大唐根基都要塌,這才是真的‘污點’?!?
他抬手點了點水面,像是在模擬當(dāng)時渭水兩岸的對峙:
“可你沒這么做。”
“你沒慌,也沒躲在宮里讓大臣去談判,反而帶著幾個人就去渭水邊,跟頡利面對面說話――這得多大的膽子?”
“突厥人是服狠、服膽魄的,你單騎立在渭水邊,眼神沒怯過半分,他們先就怵了,覺得長安不是真的空虛,不然你不敢這么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