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綰真真是受寵若驚,想擼下來,可又怕薄老夫人不高興,僵在原地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作何反應(yīng)。
“丫頭啊,吃了不少苦,以后都會(huì)好起來的?!北±戏蛉溯p輕拍著她的手背,眉眼間溫柔而慈愛得不成樣子,“你和豆豆,都要好好的?!?
燕綰眼眶微紅,“老夫人?”
“攝政王府就是你們的家,以后你便是這里的女主人?!北±戏蛉撕ν?,“丫頭啊,放開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以后有老婆子給你兜著,要是臭小子敢欺負(fù)你,你只管來告訴我,我一定給你做主!”
燕綰趕緊起身行禮,“多謝老夫人?”
“以后要改口了,叫祖母?!北±戏蛉耸疽馑?,“不用行禮了,自家人太拘束作甚?我還是喜歡你們晚輩,高高興興,喜笑顏開的樣子。人老了,喜歡熱鬧,不喜歡那些冷冰冰的東西。像豆豆這樣活蹦亂跳的,最得我心!”
燕綰低頭笑了笑,“是!”
“我就當(dāng)你是答應(yīng)了?!北±戏蛉藢⒆腊干系囊粋€(gè)盒子挪過來,似乎是早就備下的,慢慢挪到了燕綰的跟前,“以后這個(gè)家,就交給你了。攝政王府不攝政王府的,一點(diǎn)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薄家,是你的家。”
攝政王府可能會(huì)易主,但是薄家……只要不滅,都會(huì)一直存在。
盒子打開,里面擺著一串串的鑰匙。
“這都是薄家?guī)旆坷锏蔫€匙,以后都?xì)w你,我呀……終于可以歇一歇了?!北±戏蛉藢⒑凶油平o她,“交給你了!”
燕綰慌忙起身,“老夫人,使不得!”
“你既然能將福德樓經(jīng)營得這么好,想必管理王府,亦是信手可為之事?!北±戏蛉耸疽馑?,被緊張,“拿著吧!”
這些東西,燕蓮兒和施戚戚,曾經(jīng)期望了許久,最后誰也沒得到。
薄老夫人是個(gè)精明的人,雖然一直在佛堂里吃齋念佛,瞧著不管事實(shí),可這家里的東西該捏的還是得捏著,要不然等著孫兒娶妻,拿什么交給未來的孫媳婦?
拿到了這些,就等于是真正的薄家之主。
“老夫人?”燕綰猶豫了片刻。
薄老夫人蓋上盒子,“給你,我放心。”
“是!”再推辭,就是她的不是了,燕綰自然是要收下的。
薄老夫人又道,“等過兩日,我找人挑個(gè)黃道吉日,該辦的事兒都給辦了,你既沒了母家,那也無妨,嫁妝我來出,十里紅妝繞街三圈,該有的禮數(shù)都給你補(bǔ)齊了,絕對(duì)不會(huì)讓你委屈半分?!?
“老夫人?”燕綰有些不知所措。
薄老夫人變戲法似的,從袖子里取出了一份嫁妝清單,一份聘禮清單,“你沒了娘家人,這些東西只能是你自己過目,這兩份單子你回去慢慢看,若是缺什么的就說話,咱馬上給你補(bǔ)上,絕對(duì)不讓你受半點(diǎn)委屈?!?
“這……”燕綰瞧著密密麻麻的清單,一時(shí)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我……”
薄老夫人忙解釋,“你不必有壓力,老婆子沒有以勢(shì)壓人的意思,這還是得看你自己的心意,你身邊不是還有個(gè)嬤嬤,是家里的舊人嗎?”
“嗯?!毖嗑U點(diǎn)點(diǎn)頭。
薄老夫人笑道,“讓她幫著掌掌眼,若是有什么不妥之處,可讓她來跟我說,咱有商有量的,盡量少留點(diǎn)遺憾。”
“我、我……”燕綰是真的腦袋發(fā)懵,一片空白。
直到最后出了佛堂,她還是沒能回過神來,仿佛是說了,又仿佛是什么都沒說,但是成親之事,似乎已經(jīng)成了板上釘釘?shù)摹?
“小姐?”惠娘趕緊上前,“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