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曉得!”柳叔不住點頭。
賓館并不遠,袁博很快送了老人家回去。
天色剛大亮,很多人都還沒醒,街上也冷清得很。
袁博故意繞遠些,跑去買了幾個大油餅,重新來到賓館門口,敲開了房間的門。
土松開的門,外衣沒穿,頭發(fā)亂糟糟,眼睛仍舊瞇著。
“啥?咋那么早?外頭亮了?屋里拉著那個簾子,俺們都不知道天亮了……”
袁博將油餅遞給他,探頭發(fā)現老柳佝僂著身體睡在呼呼大睡的兒子旁邊,似乎睡得很沉。
“叔,你們起來吃早飯,回頭我送你們回山里吧?!?
袁土松一聽,嚇得騰地睜大眼睛,頓時睡意全無。
“不不不!犯不著!不用不用!你把地契拿出來,俺們麻利簽字按指印?!?
袁博為難皺眉,低聲:“叔,我跟我媳婦商量了,她說地不賣?!?
“啥?!”袁土松立刻急了,手胡亂比劃:“哪能!哪能!她一個婆娘懂啥?你昨晚不是說要考慮嗎?你是男人,家里的事當然是你做主。那些地都是咱們老袁家的,她一個外姓女人摻和啥?!”
袁博無奈搖頭:“不行,我只聽她的,她說啥就是啥。”
“你!”袁土松差點兒氣得背過氣去,瞪眼大罵:“你——你還是不是男人?!咋能都聽娘們的?!賣了地得幾千塊,你娶十個媳婦都成,怕啥?!”
袁博仍是搖頭:“我當然怕啊。家里的錢和地契都在她手中,我老袁家的后代還得靠她生。命脈和血脈都靠她把控,我咋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