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懸空的鋼筋橋上走,后面是砰砰砰的子彈撞擊金屬的聲音,阮清珞死咬住牙,才控制住尖叫。
中途,好幾次子彈都打在身邊,她感覺下一秒就要做篩子了。
可陸妄承拽著她,總能把她護(hù)好。
穿過鋼筋橋,總算有能躲避的地方。
最后幾步,她聽到啪嗒一聲,有東西從腳邊墜落,掉到了橋下。
橋下,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倆人停了下來。
阮清珞大口喘著氣,覺得幸運,還想跟陸妄承說兩句緩和氣氛,抬手一碰,卻碰到一片濡濕。
她心里咯噔一下。
“陸妄承,你受傷了?”
剛才槍林彈雨的,她沒事,她以為他也沒事的。
周圍漆黑一片。
陸妄承靠在墻壁上,聲音平靜,“沒事?!?
“我摸到了!”
“手臂擦傷?!彼f得輕飄飄。
阮清珞不信,從他小臂一路往上找。
陸妄承抓住了她的手,聲音壓抑,“別動,疼。”
阮清珞不敢動了。
“怎么辦,我們現(xiàn)在往哪兒?”
陸妄承抬手,拇指觸到了她唇瓣,說:“靠我右耳說,左邊的助聽器掉了?!?
阮清珞聽他說的隨意,心卻仿佛被一只手死死抓住了,難受不已。
她看不見他,只能用手觸摸他的臉,靠在他耳邊,輕聲重復(fù)剛才的話。
“沒事,聞宴有辦法,很快就會來找我們。”
“萬一聞宴也出事呢?”
“那還有別人?!彼麊问謸е?,手撫在她后背上,啞聲道:“不是什么大事?!?
他說的是實話,幾個殺手而已。
早些年,在國外的時候,他不知遇到多少。
阮清珞卻覺得心驚肉跳,一動都不敢動,她怕追殺的人跟過來,也怕他失血過多。
“手臂真的是擦傷?!彼貜?fù)了一遍。
阮清珞應(yīng)了一聲,聲音卻已經(jīng)有了鼻音。
“哭了?”
“沒有……”
明明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