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說出幕后主使,興許皇上不會誅你九族,可等藥效發(fā)作后,就不一定了?!?
那奸細被迫吃了藥,也渾然不在意。
他猖狂一笑,眼神鄙夷地盯著姜寧。
“凌王妃,我聽過你的名頭,你只是喜歡走偏門,會些醫(yī)術(shù)而已,你的那些手段,對我沒有任何作用?!?
姜寧抿唇一笑,黑白分明的眼底光芒閃爍。
“希望你一會兒也能這么說。”
宇文訣冷冷地看著那奸細,道:“如果她的藥沒效果,本王怎么可能讓她過來?”
那奸細臉色僵了僵,心里忽然有些沒底氣。
姜寧算了算時間,問那奸細:“說,你本名是什么?家住何方?今年多大?”
那刺客眼神迷茫,咬牙道:“我……本名張興,家住罐子橋,今年虛歲二十有七……”
宇文訣唇角揚起冷笑。
“原來是張興,他在軍中多年,可都是以江善自居。”
姜寧眼神閃爍,看向明帝。
“父皇,藥生效了,您盡管問就是,我先出去了?!?
這是軍國大事,極有可能牽扯到前朝后宮,她雖然好奇,卻也不想引火燒身,引發(fā)明帝猜忌。
明帝卻叫住了她。
“罷了,朕信任你,你留下來吧?!?
過后,他正好要敲打敲打姜寧。
“父皇,我一個婦道人家,在這里聽大事不合適,還是出去吧。”
姜寧面泛苦色,再次想到了當初太上皇告訴她秘密的那天。
有些秘密,真的是致命的,她才不想聽!
明帝冷冷地叫住了她:“凌王妃,朕說你聽得,你就聽得?!?
姜寧只好站住。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那聲音在營帳里響起,無奈至極,讓人無法忽視。
宇文訣眼神晦暗地看了她一眼,沒作聲。
明帝冷聲問張興:“是誰指使你潛伏在凌王身邊,泄露軍機?”
張興一頭冷汗,神志不清地回答:“是,是兵部侍郎李玄機李大人……”
明帝臉色頓時陰沉如水。
他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沉聲道:“放肆!李大人為何要通敵背國?他上面是否還有人?”
明帝已經(jīng)意識到,此事非同小可。
否則一個小小侍郎,如何敢如此膽大狂妄?
張興恍惚之間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受李大人命令,在凌王身邊傳遞消息,給凌王下毒……”
宇文訣棱角分明的俊臉上,表情一點點地龜裂。
他眼底殺氣沸騰,厲聲問道:“竟是你給本王下毒?”
張興忽然笑了起來,語氣里滿是驕傲。
“沒錯,多年前,李大人給了我一包藥?!?
“給身居高位的王爺下毒,本該是一件難事,可你卻傻到和士兵同吃同住……”
“哈哈哈,你中毒之后,李大人很是高興,獎勵我一千兩銀子……”
聽著那人語氣里滿滿的驕傲,姜寧面色復雜,忍不住抬眸看向宇文訣。
宇文訣確實是個好將軍,好王爺,更是一個為國為民的戰(zhàn)神。
無論是戰(zhàn)術(shù)功績,甚至是對待士兵和百姓的態(tài)度,他從來無可指摘。
只是可惜,皇室之中,不允許他這樣出類拔萃!
因為,宇文訣的名聲越高,就越會威脅到其他人!
宇文訣臉色青黑,看向明帝:“父皇,兒臣和李玄機無冤無仇,他必然不是真的幕后主使!”
對于真正的黑手,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只是苦無證據(jù)。
明帝渾身寒氣彌漫,營帳里空氣凝滯沉悶,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凌王,你放心,此事朕一定會追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