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看上去長得有些正義感,而且組織能力強。鄭八斤就欣賞這樣的人,所以想要結(jié)識一下。
“我叫王北當(dāng),這位常大春就是我叫去工地上做工的,所以,對這件事情,我也有責(zé)任。”對方不卑不亢地說。
鄭八斤點點頭,心說,還真有些擔(dān)當(dāng),雖然他并不是什么領(lǐng)導(dǎo),但是,出事后能主動扛起責(zé)任,不上推下滑。
“到底行不行?”人們沉不住氣,指著鄭八斤說道,“剛才還人五人六的,現(xiàn)在連車窗叫不開,瞎扯有意思嗎?”
鄭八斤沒有說話,而是在等著王北當(dāng)回答剛才的問題。他是真的擔(dān)心,這些根本就沒有什么法律意識的人們,一會兒會不會把下車的那人給打得不成人形。
王北當(dāng)舉起手,用力揮兩下。民工們頓時安靜下來,看他有什么指示?
其他看熱鬧的人見了,也不敢再當(dāng)出頭鳥。同時,也對這個長著山羊胡子的警察有些感興趣,只是,根本就不信,他有膽子可以搞定那名寶馬車主。
鄭八斤見人們終于安靜下來,這才回頭,對著寶馬車就是一腳。
車?yán)锏男』镒诱诖螂娫?,不由得大怒,終于把車窗降下一條縫,沉聲罵道:“你他奶奶的找死?你知道這車值多少錢嗎?踢壞了是你一個小警察一輩子工資賠得起的嗎?”
“下來!”鄭八斤怒喝一聲。
那人被嚇一跳,遲疑之間,鄭八斤突然拔出手槍,別在車窗上,槍口正巧對著那小伙子的頭。
小伙子剛才還不可一世,突然看到黑洞洞的槍口,不由得全身一寒,冷汗都快要出來。
但是,他身邊的黃毛女人卻是冷笑一聲,用憋腳的漢語說道:“曾坑仁,你怕他做甚?不是你姐夫就是滬市里的大官嗎?隨便一個電話,就開除這個小警察?!?
曾坑仁像是這才反應(yīng)過來,底氣再度足起來,是呀,一個小小的警察,算得了什么,在姐夫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就算是警察局局長,都是在姐夫下面。
他看著一臉平靜的鄭八斤,卻又神氣不起來,總覺得這小子的眼神太過于犀利,像是可以看穿他內(nèi)心的恐懼一樣。
正要找兩句自我打氣的話來嚇一下鄭八斤,人家已經(jīng)不給他機會,突然扣動扳機,嚇得小伙子差點就尿灑當(dāng)場。
然而,槍并沒有響。
鄭八斤冷冷地說道:“你怕什么,槍里沒有子彈的?!?
“你特么的耍我?”曾坑仁氣得不輕,大罵出口。
然而,下一秒,車門突然開了,鄭八斤大手,將他從車?yán)锾崞?,就如提一只雞一樣,將他整個人輕松無比就抓出來。
人們不由得一愣,繼而是一聲歡呼。
特別是那些民工,平時就沒少受這些有錢人的氣,這會兒,看著狼狽不堪的肇事者被提出來,莫名的怒氣再度激發(fā),一起喊道:“打死他!”
鄭八斤沒有動手,看一眼王北當(dāng),平淡地說道:“打人可是不對的,更不能打砸車子,那是私人財產(chǎn)。”
如果是知道鄭八斤脾氣的人,肯定知道,但凡他一露出平淡的笑容,那就是要坑人。
但是,王北當(dāng)和他第一次見面,當(dāng)然不知這些,還以為他真的不想讓人打傷寶馬車主,不由得對著人們說道:“警察說得對,不能打人,更不能打車子?!?
鄭八斤都有些無語,這小子怎么這樣老實,說不打就不打,看來,真是浪費自己的表情。
正要想如何再勸說一下,突然有人沉聲說道:“這種人就活該打死,不然,真以為這路就是他家修的。”
“打死可不行,那是要負(fù)責(zé)任的?!编嵃私镆廊黄降卣f著,把曾坑仁給丟在人群之中。
人們不由得一愣,心說這小子是何意思?到底可不可以打?
有人還在猶豫,但是,惟恐天下不亂的人早就沉不住氣,不打白不打,只要不打出人命,應(yīng)該問題不大。何況,這么多人,天知道是誰打的?
一時之間,兩只拳頭就往曾坑仁后背之上招呼。
曾坑仁痛得大叫:“不要打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副市長的小舅子。”
人們不由得呆住,不敢再動手。
都喜歡照著軟的柿子捏,不想攤上大事是人們的本性。
鄭八斤從來不相信,一個副市長的小舅子會這么牛逼,一定是冒充的,不由得笑對著人們說道:“好會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