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時,遙遙看著對面的小伍子,銀杏微微屈膝行禮,小伍子也拱手回了一禮。
等銀杏再次進屋時,明媚兒已經(jīng)睡著,額頭滲出細密的汗來。
她拿帕子為她擦下。
明媚兒的眉頭皺著像是沉浸在夢魘中。
“陛下…”細弱的一聲呼喚,擠進銀杏的耳朵里。
她長長嘆口氣,想起正在東偏殿的景文帝。
也只能內(nèi)心感慨一句,怪不得都說天家無情。
她又為明媚兒掖好被角。
日頭漸漸西斜,東偏殿已經(jīng)傳過晚膳。
而西偏殿仍是靜悄悄的像是沒人住一般。
“銀杏姑娘,主子還睡著?奴才要不要去取晚膳?”小康子在門口詢問著。
曾經(jīng)跟在鐘粹宮的太監(jiān)里,他是最不起眼的,也是最不受重視的。
主子習慣用宮女,鮮少使喚太監(jiān),若是有那么一兩次出頭的機會,也全都是掌事太監(jiān)小何子和他徒弟們。
而他只能負責外間的粗活。
自從明主子惹陛下不悅被斥責降位,小何子帶著他徒弟們就使錢另尋高枝了。
只有他不肯走。
自己左右無權(quán)無勢,在哪都是受欺負,還不如在明主子身邊,至少現(xiàn)在太監(jiān)只有他一個了。
出頭露面的機會總是有的。
日后明主子東山再起,他也好得些機遇。
小何子走時,奚落他:“瞧你這倒霉催的樣,認師傅認個和主子一起死的,認主子認個觸怒龍顏失寵的?!?
“你這輩子就這樣了,還不如回掖庭做個打水掃地的。”
他低著頭沒說話,小何子覺得無趣,帶著徒弟就走了。
“去吧?!便y杏看了看了無生機的內(nèi)室說道。
主子能不顧念身體,他們做奴才的卻不能不顧念主子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