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打量景文帝的表情,他還是那般淡定自若。
“賞她田宅、店鋪,只要夠她生活便好?!?
只要母親能出來,過上正常人的生活,算是了卻她心中一大執(zhí)念。
那她是死是活…都不那么重要了。
“她是何人?”
明媚兒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
最后只憋出來一句:“對我有恩的人?!?
“好?!?
景文帝看她表情,沒有再追問,一口應(yīng)下來。
明媚兒聽他應(yīng)諾,整個人略微放松一些,脊背也軟了,不再默默較勁對峙,只是靠在墻上。
“多謝陛下。”
又平躺看著床頂出神,默默不語。
片刻。
景文帝的手又過來,擦她的眼角。
她這才后知后覺,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又掉下淚來。
“身子要緊?!?
景文帝聲音沙啞,一字一句也是擠出來的。
明媚兒一句話沒說直接翻身,背對著他。
眼淚也像斷了線的珠子,一大顆一大顆地滾落進(jìn)枕頭,失了蹤跡,只剩下殷殷水跡。
他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
讓她注意身子,又能如何呢?
造成如今這一切后果的,不是他嗎?
眼淚流得越來越兇,身子都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仍然拼命忍著,不想讓景文帝知道。
身邊景文帝的呼吸聲也漸漸加重。
少許。
傳來簌簌響聲,景文帝穿上鞋襪,離開了。
當(dāng)他徹底離開東廂房后,明媚兒終于沒忍住,還是哭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