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的情況很快就送到了路輝伽的面前,聽了斥候驚人的解釋,路輝伽頓時感覺一陣不解,打量著眼前辛辛苦苦奔回來的斥候說道:“你不會是看錯了吧?青龍谷陷入一片火海當中,而且連山谷的下面都在燃燒,好多黑油都飄到了岸邊,你當這是什么情況?青龍谷的人都去哪了?你告訴我?。 ?
“不知道啊,什么都在燃燒,連那個特別大的回龍觀都燒起來了,人都不見了,也沒有大隊人馬從山谷當中穿越的痕跡,就是不見了,里面的火冒著黑煙,我們也不敢靠的太近,所以也看不是很清楚??!”
愕然的看著眼前的路輝伽,那斥候的臉上也像是下了煤窯一樣的骯臟,看著自己的斥候如此反應(yīng),路輝伽也只能無奈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順便走一趟中軍大營吧,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給宗主大人,看看他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了!”
說完,路輝伽就騎上自己的駿馬朝著已經(jīng)開始冒起黑煙的青龍谷狂奔而去,而身后的斥候則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撇下自己跑到青龍谷視察情況的路輝伽,咬咬牙,還是堅持著打馬前往的固原城南邊的大營,稟告自己知道的消息!
與此同時的路輝伽則一路狂奔到了青龍谷的山嶺前面,看著滿天的黑煙,頓時皺了皺眉,看著站在山梁上并不打算往里面進去的斥候們,大聲喝斥道:“你們怎么不往里面進去看看情況啊?這里出了什么問題,你們吃罪的起嗎?”
“是!副宗主!”
對著眼前的路輝伽點點頭,幾個打算偷懶的斥候只能無可奈何的打馬進入到狹窄險峻的青龍谷中,沒有走幾步,一陣風(fēng)吹過來,鋪天蓋地的黑煙就籠罩了眾人的口鼻,看著忽然席卷而來的黑煙,已經(jīng)準備牽著馬下到山谷當中的眾人頓時慌忙后退,而路輝伽正準備轉(zhuǎn)身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山谷中一匹馬的鳴叫聲!
“是我家大黑的聲音!”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路輝伽的臉色一怔,忽然想起來了昨晚帶著自己命令前往青龍谷勸降的弟弟,頓時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了身邊的一名斥候,然后對著那人說道:“在外面等著我,我去里面看看,待會兒風(fēng)停了,你們也要下到山谷當中,知道嗎?”
“是!”
對著路輝伽點點頭,這幾名斥候無奈的聳聳肩,其中一人牽著路輝伽的寶馬,翻過了山頂,而路輝伽則直接連滾帶爬的沖到了大黑的面前,在黑煙中摸索著將眼前大黑被綁在松樹上的韁繩解開,然后牽著馬下到了山谷下面,也是到這個時候,路輝伽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原本覺得只是一汪靜水的青龍谷竟然如此的深,而冒著黑煙的地方顯然是在大壩的底部,剩下的水流已經(jīng)隨著閘門的打開而沖出了山谷,朝著外面的黃河進軍了!
“難道這里的人都坐著船出發(fā)了?”
看著大壩上面的痕跡,路輝伽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自己之前不會想到的方法,而牽著大黑,路輝伽也很快走到了一間正在燃燒的小屋當中,看著大黑不斷甩起來的腦袋,路輝伽的臉龐猛然間抽搐一下,然后站起來,摸索著,往里面砍過去,房間當中的布置非常簡單,除了一些雜物之外,最明顯的東西就是一根豎在地上的鐵棍,而那根鐵棍所插著的地方,竟然是一具尸體的模樣,尸體已經(jīng)被燒得面目全非了,但是手腕上那個青灰色的銀色手鐲卻讓路輝伽的臉色一變!
“德韜!德韜!”
路輝伽大叫著,猛然間沖進了還在燃燒的小屋當中,看著正在燃燒的尸體,雙手拉住弟弟的腳踝,然后將弟弟的身體拉了出來,緊接著就用地上的雪水將弟弟的尸體打濕,等到路輝伽將弟弟手腕上和自己手腕上一模一樣的手鐲放在一起比對的時候,路輝伽從來都保持沉靜的臉上猛然間閃過一絲愕然,緊接著,整個人就癱倒在了地上,無神的看著四周正在燃燒的青龍谷……
“??!”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猛然間從路輝伽的口中發(fā)出,正準備等著風(fēng)停了下到山谷下面的三名斥候猛然間一回頭,在無邊的黑煙當中,一個中年男子正撲倒在一句發(fā)黑的尸體上痛哭流涕,一邊的黑馬也懂事的走到那具尸體的身邊,輕輕的用自己的舌頭舔舐著自己主人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臉,這張臉極度的猙獰,死亡的時候充滿了痛苦,而那雙溜圓的眼睛就是明證!
“賀蘭會!黃府禁衛(wèi)軍!我會記住你們的,我會一個一個將你們帶入地獄的深淵,讓你們永遠品嘗著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痛苦!”
猛然間從地上站起來,路輝伽咬牙切齒的說著,將自己黑色的披風(fēng)從身上摘下來,然后放在了地上,緊接著就把自己弟弟的尸體放在了上面,然后小心的將弟弟的尸體包裹起來,然后扛在自己的肩頭,拉上身邊的大黑,一步一頓的走出青龍谷,直到遇到前來迎接的三名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