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憶煙一難盡地打量著崔才人。
不對,是銀角童子。
“銀角,真的是你???”
“如假包換!”
崔才人既然已經(jīng)坦誠了自己的身份,便不再拘謹(jǐn),展現(xiàn)出一種自在舒適的狀態(tài)。
她左腿輕松地搭在床沿,隨著心情的放松,不時地輕輕搖晃。右腿則彎曲著,支撐著右手,整個人顯得隨性而灑脫,不時地?fù)u頭晃腦,盡顯吊兒郎當(dāng)?shù)纳駪B(tài)。
這樣的她,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和束縛,即便還頂著崔才人的臉,即便還穿著崔才人的女裝,卻讓齊憶煙有一種又回到三十三重天,兩人一起摸魚吹牛皮的感覺。
“說起來你這回春丸做得還挺地道,還有沒?再給我吃兩顆?!?
崔才人嬉皮笑臉地伸手過去,被齊憶煙一巴掌拍開。
“你當(dāng)這是糖豆子啊!炎心果和鐵杉本來就不是凡物,我父皇的私庫里攏共就那么一小盒,我費(fèi)勁巴拉才煉制成這么兩丸藥,這不都給你吃了!”
崔才人大大咧咧地把手搭在齊憶煙的肩膀上:“好兄弟,不枉我親自下凡來救你。”
“你起開!”
齊憶煙扭動肩膀甩開她的手。
“我都無語了,你好好的一個天上童子,怎么還參與宮斗了?”
崔才人無所謂地聳聳肩:“老君不是說了嘛,無論在哪兒,都要力爭上游!”
“可你是男孩子呀!你一個男孩子,怎么穿成我父皇的嬪妃了?還跟韓萋萋爭寵……莫非你是個斷袖?”
難怪你和金角的關(guān)系那么好!
齊憶煙雙目圓瞪,驚訝地用小胖手捂住嘴:“天吶,我真相了!”
“我和金角關(guān)系好,是因為他是我哥——親哥!一個肚皮里爬出來的!”崔才人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齊憶煙,冷冷道:“你這小腦袋瓜子里要是再想這些個歪門邪道,我就讓老君收了你的妙華鏡!”
齊憶煙下意識捂住腰間,隨即才想起來,妙華鏡并沒有跟著自己一并投胎轉(zhuǎn)世。
接著,她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不對勁兒。
“我方才明明控制了心聲,你怎么還會聽到?”
崔才人閉上眼睛似乎在假寐,嘴里喃喃道:“你今兒是不是還帶了一些別的藥丸子,拿來給我再吃點(diǎn)兒,有點(diǎn)頭暈?!?
“玉華玉秀,”齊憶煙立即叫人:“把我給崔才人準(zhǔn)備的花梨木盒子端過來?!?
玉華和玉秀在門外應(yīng)了一聲,不消片刻就把盒子端過來,沖著二人福了一禮便又出去,還把里外兩層門都關(guān)上。
齊憶煙從里面挑了一些補(bǔ)神益氣的遞給崔才人,崔才人吃了兩把藥丸子,臉色才漸漸紅潤起來。
“還真別說,你這孩子在制藥方面有點(diǎn)天賦。要不是打翻了藥葫蘆,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老君的關(guān)門弟子了吧?”
“呵呵,謬贊了,我上面那幾個姐姐,哪個不比我強(qiáng)啊。”
齊憶煙可不由著崔才人胡扯,趕緊把話題拉回來:“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么聽到我的心聲的?”
崔才人苦苦一笑:“小十七,你還沒有發(fā)現(xiàn)嗎?你的身體越來越容易疲憊,精力大不如從前,甚至比我剛進(jìn)宮的時候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