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梟夾菜的手一抖,唐知語這是認為,她吃完了,自己要送她上路了
看她瑟抖的眼神,證明她心里確實是這樣想的。
他腦子感覺有些緊繃。
"先安心吃飯吧,你是否清白,等我調(diào)查清楚了,再決定。"
一說到清白,唐知語就條件反射的接話,"我是清白的,真的,我長這么大,從來沒出賣過朋友。"
這時,服務員端著一個橢圓的盤子,笑瞇瞇的過來。
"先生,您點的最后一道烤鴨上來了。"
桌面上,已經(jīng)放不下菜了,唐知語為了服務員好上菜,主動把一罐湯端起來,準備放到桌上的角落里,但那湯罐是陶土制的,很沉,她的手又因為受過槍傷,使不上大力氣。
"哐當"一聲,陶土罐就落到了地上,湯汁四濺。
"小心。"服務員驚呼。
冷梟抓起她的手看了看。
"有沒有燙傷"
"沒,沒有。"
唐知語很快的縮回了手,把袖子往下扯了扯。
"稍等一下,我去拿毛巾過來清理。"
服務員把桌面的湯汁,用紙巾快速收拾了一下,又趕緊轉(zhuǎn)身去拿毛巾。
唐知語垂下頭,把衣袖扯下來,將手上的傷口遮住。
只是,冷梟已經(jīng)起身,站到了她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盯著她的手腕。
唐知語順著他的衣服下擺,緩緩往上抬頭,心緊張了一分。
"冷大哥,我沒事,你快回去坐著吧。"
唐知語并不喜歡把自己的軟弱示人。
"你的手腕上,那是槍傷,怎么來的"
他就是從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槍傷,他一眼就能辨別出來。
"不是的,就是普通傷口,我怎么會受槍傷。"
冷梟一把就抓起了唐知語的一只手腕,把袖子往上撥去,證明了她的謊。
褐色的槍口,就在眼前,她還不說實話。
"賀辰的手法"冷梟直直逼問。
她的胳膊很白,皮膚很細膩,然而這個槍口,卻凹凸不碰,坑坑洼洼的,很丑陋。
冷梟的心臟悶沉沉的。
藏不下去了,唐知語垂下頭。
冷梟知道她這是默認了。
"楊明受傷的事情,你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你就決定去找賀辰,想把他帶到我們面前,證明你一個字也沒說,但你沒成功,反倒被賀辰打了一槍是這樣的,唐知語"
冷梟猜測著唐知語這槍傷的來歷。
冷梟的話,讓唐知語的心里酸酸的。
在認識冷梟之前,她從來沒見過槍,這輩子,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中彈。
她也很愛惜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平日買著各種護膚品,養(yǎng)護皮膚,哪里發(fā)紅了,她都會不開心。
但這個丑陋的槍疤,永遠也去除不掉了。
倏然,她白色的褲腿上,落下一地水漬,迅速的暈染開。
她連忙用手按住那一處,她怎么這么沒用,她不可以流淚。
冷梟見此,感覺心口被插了一把刀子一樣,他以前是沒有痛覺神經(jīng)的,現(xiàn)在,痛覺神經(jīng)似乎蘇醒了。
冷梟的手抬起來,想放到唐知語的肩膀上,安慰她,卻僵住了,她挨了槍,跟他逃不了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