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手下新招募的這些軍官們,大多都是窮泥腿子的出身。
他們?nèi)舨皇菦]有手藝伴身,又怎么會,參加了玉柱的新軍呢
大清入關(guān)快七十年了,土地的兼并,也跟著日甚一日。
但是,社會上一直有個說法,好男不當(dāng)兵,好鐵不打釘。
這里的兵,說的就是綠營兵!
綠營兵的名義總員額是六十幾萬,但是,由于軍官們積極的吃空餉,只怕是不到四十萬了。
隨著承平日久,綠營兵雖然還有一定的戰(zhàn)斗力,卻也逐步滑向了北宋廂軍的打雜為主的深淵。
比如說,某綠營參將,要修宅子了。他不可能花錢去工匠,而是直接安排手下的綠營兵,幫著出苦力干活。
這種出苦力,不僅沒有工錢,而且,還要自帶干糧。
草民們的經(jīng)驗,都來自于樸素的生活。
就這么一傳十,十傳百,在民間,就有了不樂意當(dāng)兵,歧視綠營兵的說法。
"牛泰啊,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兒,你還是告訴我,喜歡哪家的閨秀,我去幫你保媒。"玉柱心里有數(shù),階級不同,觀點肯定不同,沒辦法多做解釋。
牛泰憨憨的一笑,說:"主子,您還不了解奴才么奴才哪有什么主見全憑您做主了!"
玉柱略微一想,也是,牛泰這小子,至今都沒有開竅,只怕還是個處男吧
"嗯,你阿瑪來信了么他怎么說的"玉柱不想太獨斷專行了,畢竟是牛泰的終身大事。
牛泰扭捏著說:"主子,奴才的阿瑪說了,一切全憑主子您的吩咐。"
玉柱有些泄氣,算了,牛泰的一大家子,也都唯他的馬首是瞻,不可能節(jié)外生枝的。
馬青方有了自己的小窩,就惦記著想娶媳婦,抱著暖被窩了。
這個時代的大媒上門提親,男女雙方事先都商量妥了,其實也就是走個形式罷了。
到了提親的這一天,玉柱故意擺開了伯爵的儀仗,帶著聘禮,和大隊伍,浩浩蕩蕩的去了俏寡婦的小飯館。
俏寡婦,牛氏,也是漢軍旗人,因男人得急病死了,她又無子,家產(chǎn)被族里人侵奪一空。
沒有了鐵桿莊稼,也沒有了田宅,等于是失去了生計。
走投無路的牛氏,只能拋頭露面的在外城,開了間小飯館,勉強(qiáng)度日。
據(jù)馬青方所,因牛氏的姿色尚可,看上她的旗下大爺們,也有好幾個。
只是,牛氏寧可苦熬著,也不樂意給人做妾,倒是挺有骨氣的。
玉柱一行人,吹吹打打的來到了小飯館的外頭。
牛氏請來的旗下驍騎校,察覺到架式不對,趕緊從飯館里出來。
好家伙,那驍騎校眼力倒不錯,很識貨,一看儀仗,就知道,竟然來了個伯爵。
等玉柱從官轎里下來,腳剛落地,那驍騎校趕忙扎千行了禮。
"正藍(lán)旗漢軍,第四參領(lǐng)第八佐領(lǐng)下驍騎校,卑職昆岱,請玉帥大安!"
玉柱頂戴上的紅寶石,還坐著四人官轎來的,昆岱當(dāng)即就對上了號,必是皇帝身邊的大紅人,玉柱來了。
這也怪馬青方事先沒有把話說清楚。
當(dāng)時,商量的時候,馬青方只是告訴了牛氏,營里的上司會來提親,卻沒說是玉柱親自要來。
玉柱還沒進(jìn)飯館呢,管區(qū)的參將就氣喘吁吁的跑了來,單膝跪地,規(guī)矩的行禮。
"巡捕中營參將,標(biāo)下哈靈忠,請玉帥大安。"
得嘞,玉柱還沒來得及發(fā)話,四周看熱鬧的人,已經(jīng)被哈靈忠?guī)淼娜?用刀槍驅(qū)趕去了街道兩旁,免得他們礙了玉帥的事兒。
既然已經(jīng)清了場,玉柱也不好當(dāng)眾埋怨哈靈忠,索性叫了他一起,陪著進(jìn)了小飯館。
有玉柱坐鎮(zhèn),整個提親的過程,自是順暢無比。
由于是牛氏是二婚,不適合用花轎抬進(jìn)馬家的門,昆岱便婉轉(zhuǎn)的說:"不瞞玉帥您說,我這侄女兒倒不惦記著拜堂儀式啥的,就是想在婚后,繼續(xù)把眼前的這間小飯館,接著開下去。"
玉柱一聽就懂,牛氏被前男人家的族人們掃地出門過一次,這是被整怕了,擔(dān)心將來再次一無所有吧
二婚和頭婚,其實有著本質(zhì)性的不同。
怎么說呢,二婚的半道夫妻,相對更看重利益一些。
不過,好在牛氏并未生育過。若是,牛氏的身邊帶著兒子,哪怕馬青方再喜歡她,玉柱也不太可能點頭答應(yīng)。
沒辦法,給人當(dāng)后爹,養(yǎng)別人家的兒子,玉柱這個大媒,也擔(dān)心將來會落下馬青方的埋怨?。?
在現(xiàn)代,女子婚后接著上班,本是尋常之事,玉柱自然是可以理解的,便當(dāng)即點頭允了。
順利的提過親之后,玉柱剛回步軍統(tǒng)領(lǐng)衙門里,屁股還沒坐穩(wěn)當(dāng),暢春園那邊就來了傳旨的太監(ji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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