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心中盤算了一番,沈烈便趕忙賠上了笑臉,快步迎了出去:哎喲喂!
一邊快步走著,沈烈一邊擠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高聲叫道:我當(dāng)時誰吶,卻原來……是海公呀!
一個箭步站在了海瑞身前。
沈烈一腳向著屬下踹了過去,罵罵咧咧了起來:都讓開,瞎了么,連海青天也不認識么!
一轉(zhuǎn)臉。
扔下了還在發(fā)懵的手下。
沈烈便向著正四品的海老大人,擠出了難看的笑容道:哎喲喂,這不是海老大人么,您老……快里邊請吧!
一番寒暄。
海瑞竟然也不推脫,便讓隨從在外面守候,他獨自一人長驅(qū)而入走進了院子,又走進了沈烈的官廳。
沈烈無可奈何,瞧著這位爺撩起官服,在椅子上坐下了,便只好吩咐道:來人吶……上茶!
稀客,稀客呀!
隨著一番虛情假意的奉承過后。
分賓主落座。
沈烈便端起了青花茶碗。
請了茶。
便耐著性子恭維了一番。
海大人大駕光臨,我沈某這小小的官廳,可真是蓬蓽生輝呀。
可面對沈烈的恭維,海瑞依舊是那般神色冰冷,用一雙清澈的老眼死死盯著沈烈。
那神情好似在說,從老夫進京那一天開始。
老夫便盯上你了!
你小子。
可千萬別讓老夫抓住小辮子!
若是被老夫在這北鎮(zhèn)撫司查出了什么貪贓不法之事,你小子就等著被老夫的口水噴死吧!
這灼灼目光讓沈烈直冒冷汗。
心中竟有些慌張。
端著茶碗故作鎮(zhèn)定后。
沈烈便又向著田洪使了個眼色,一本正經(jīng)的吩咐道:認準(zhǔn)了么,這位……便是御史臺的海青天,海大人,從今日起,海大人要來便來,要走邊走,你等不可阻攔。
田洪和一群屬官都愣住了。
好半天。
才半信半疑的應(yīng)了一聲。
是。
而隨著沈烈笑臉相迎,在心中打定了主意要讓這位海青天滿意,他想看什么就讓他看,想查什么就讓他查。
將長袖一揮。
沈烈在心中琢磨了半晌,才有些回過神來,心說我沈某也沒做過什么虧心事兒呀!
我怕什么呀
想得透徹了。
攔是攔不住的。
這位爺年輕的時候,他可是連嘉靖皇帝的寢宮都敢闖,區(qū)區(qū)一個北鎮(zhèn)撫司,在他眼中算的了什么
想通了。
沈烈便索性擺出一個坦坦蕩蕩的架勢,任由這位海青天在他的官廳里,可萬萬沒想到。
這位海大人在他的官廳里,這一坐便是一上午,一直到了晌午時分,也沒有半點起身告辭的意思。
看樣子。
是打算是在這里常駐了。
這是卯上了!
而隨著腹中一陣饑餓,沈烈從堆積的公文中抬起頭,往窗外看了看,好像已經(jīng)過了飯點。
又轉(zhuǎn)過頭。
看了看那位老神在在,端坐在太師椅上的海大人。
沈烈便期待問道:海公呀,你是不是……該回家用飯了呀
可海瑞不理,只是冷漠道:老夫不餓。
沈烈心中又是一陣凌亂,便好似有無數(shù)頭草泥馬瘋狂的經(jīng)過,可是這位海老大人不著急用飯。
沈烈卻有些急了,還怕他餓出個好歹。
他要是餓出什么毛病。
再昏過去。
到時候。
我沈某就是全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呀,妥妥的一個陷害忠良呀!
沒奈何。
沈烈便只好專門讓人從便宜坊叫了兩份盒飯,給自己來一份,再給這位海大人來一份。
還特意叮囑了,讓廚子將那土豆塊和羊肉煮的稀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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