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慶帝看了沈無妄一眼,沈無妄只得稍稍退開。
嚇壞了的錦兒便看到了江書。
那個傳奇一般,從試婚丫鬟爬到貴妃之位上的江書,她們所有小宮女的希望和榮耀。
錦兒也和很多小宮女一樣,私下里暢想過,若她是謹(jǐn)貴妃,該有多好。
簡直就是一步登天的好運(yùn)氣!
可如今,這個一步登天的幸運(yùn)兒,這個自己幻想過無數(shù)次的對象,就這么站在了自己面前。
深陷污泥,四面楚歌。
看似柔弱得全無自保之力。
錦兒垂下有眼睛,不敢再看江書。
鴻慶帝:“謹(jǐn)貴妃,你來了甚好?!彼钢厣系腻\兒,“這宮女從前和死了的臘梅同在一處,如今,她已指認(rèn),死的就是臘梅。你還有什么話說?”
江書看了一眼錦兒。
只是淡淡的一眼,錦兒渾身顫抖。
江書向鴻慶帝:“臣妾還是那句話,臣妾沒見過臘梅,不認(rèn)得臘梅,不知她為何死在了臣妾宮里?!?
鴻慶帝聞,嘆了口氣。
他知道,江書的性子,歷來便是如此。
她很少撒嬌,更不愛大吵大鬧,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
如今也是。
皇帝看向朝貴妃:“你身子不好,不若朕先送你回宮。待這邊兒審出了什么,朕差人告訴你?!?
“皇上,臣妾不走?!背F妃有自己的打算,十分堅決,“臣妾就想問謹(jǐn)貴妃一句,既然謹(jǐn)姐姐什么都不知道,那妹妹身邊貼身的大宮女,如何就死在了姐姐宮里?姐姐一句不知道,就推脫了,妹妹的宮女卻死的不明不白!當(dāng)真可憐!”
“依朝貴妃的意思,是定要把這臘梅的死,按在本宮頭上了?”
江書看向朝貴妃,寸步不讓,“如今彤妹妹的身孕已有五六個月大,正是需小心養(yǎng)胎的時候,本宮已命人嚴(yán)守宮禁多時了。本宮的永壽宮與朝妹妹的朝華殿,本來來往就不多,這個緊要當(dāng)口,為何妹妹的宮女吊死在了本宮宮中?如今,彤妹妹已經(jīng)嚇得病了,起不來床,莫不是有人懷著謀害龍嗣的打算,又能誣陷于本宮?這當(dāng)真是好計謀!”
鴻慶帝眉峰一挑,覺得江書說得,也有道理。
朝貴妃站在皇帝身側(cè),一雙眼睛不動聲色地只往江書身后帶來的宮女人群中看。
沒瞧見自己養(yǎng)了許久的那枚釘子。
她心中有一瞬的慌亂,可又很快被自己壓了下去。
自己之前已經(jīng)給了那人千兩黃金,還想法子在托人在宮外控制住了她的家人。
她定是不敢忤逆自己。
再說,她的計劃,迄今為止一直都順得不行。
剛才也是那內(nèi)應(yīng)慘叫,才順利地把皇帝引到了事先約好的后殿。
沒事的,一切都會照著她的計劃,順順利利……
想著,朝貴妃哽咽著,“臘梅,我可憐的臘梅……”
“不如朝妹妹說清楚,你的宮女,為何會來本宮的永壽宮……”
“夠了?!?
鴻慶帝冷冷打斷江書的話。
到現(xiàn)在,他依舊不重視那死了的臘梅一條性命。只是,這事情出在了江書的永壽宮,就算不是江書做的,可她作為一宮主位,卻任由自己宮中發(fā)生了這樣的事,連辯解的話,都那樣無力。
江書又一直淡淡的。
朝貴妃卻是梨花帶雨,快要把皇帝的心給哭碎了。
鴻慶帝也累了,只想結(jié)束這場鬧劇。
他看了江書一眼,“事情出在永壽宮,無論如何謹(jǐn)貴妃也逃不脫責(zé)任。你便先禁足在永壽宮,非召不得出?!?
一旁,朝貴妃一愣。
禁足?
她費(fèi)了這么大勁兒,江書才不過是一個禁足?
這怎么行?
再說,這場面也未如她所設(shè)想的那般吵鬧起來,她腹中的孩子還在……
這場戲,還不能完!
可如今,皇帝折騰了一宿,早就困倦得不行。
他大手一揮:“就這樣吧?!?